“我们走。”我领着他们在城中穿街走巷,最后找了栋隐蔽的房屋作为临时的落脚点。
我从小舒背包里把能止血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他,这一身的伤换做是我估计早疼晕过去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在一边冷眼旁观。
“其实……”我被他看得实在有些发憷,想着解释两句,结果还没等我开口他已经窝角落里闭上了眼睛,我只好对缪正柔和王顺宁说,“你们也休息一下吧,我在外面守着。”
我将大门推开一条缝,仔细倾听着城中的动静,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似乎是慧心道二人互相联络的讯号,估计他们已经发现允山炉在廖闻是手里。
果然没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枪响,还有各种跑动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在追谁,这场角逐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五分钟城里就恢复了平静。
我当然希望廖闻是他们能占优势,毕竟这帮人只为求财,哪怕最后龙脊凤心盘残片落在他们手里花点钱说不定也能解决问题,然而第二声长啸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我知道廖闻是他们恐怕凶多吉少了。
意识到这点我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杀人者固然有罪,我作为递刀的人却也难辞其咎。
我本想出去探探情况,但权衡了片刻还是放弃了,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救不了他们,反而会把褚心纯二人引过来。
这两位对我的身手、对小舒的伤势都非常了解,肯定知道我们没有离开允山,而是在城里躲了起来,眼下我只能祈祷他们能把重心放在祭台的机关上,而非对我们赶尽杀绝。
尽管此处非光天之下,好在老天爷还是听到了我的心声,我蹲在门边观察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除我们之外的第五个人影,我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这份安全只是暂时的,褚心纯他们无法用允山炉打开祭台上的机关最终只能放弃,但离开之前肯定会进行清场,以确保天境里的东西不会落在其他人手里,那时候才是最难熬的。
至于我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们无法用允山炉打开祭台上的机关,当然和那个底款有关,估计我说出来很多人都不信,但上面的确明晃晃地写着一句话——“此非允山炉,无用勿争”。
底款的刻痕偏新,显然不是出自制作者之手,我有理由怀疑它们也是方驭光留下的,就是为了提醒什么人,而这个人肯定和我一样能看懂这些文字。
或许有人在想这会不会是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伎俩,但我的观点恰恰相反,如此明显的定向信息传递,不太可能是为了坑某一个人,再者如果他真的打算误导对方直接什么都不说不是更有效果?
所以我更偏向于此允山炉非彼允山炉,确确实实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想用它打开通向天境的“仙径”无异于缘木求鱼,注定无功而返。
考虑再三我决定利用这个喘息的机会好好睡一觉,我想他们在尝试的过程中应该不至于心血来潮地会分出人手搜寻我们的下落,只要躲过他们的清场,我就能找到真正的允山炉前往天境。
我重新关好门,靠着门板很快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惊醒过来,那种感觉很微妙,像是有人正在暗处盯着我看,我赶忙往外瞄了一眼,发现巷子里寂静无声似乎并未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