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睡完午觉起来,方遂宁问我:“有个同行趁着拍卖活动办了个茶话会,让我和余昧过去玩玩顺道参加一下另外一个饭局,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我可没有兴趣去做不速之客,连忙道:“你们去吧,一会儿我想去博物馆转转,最近应该有不少展览。”
这本来只是一个借口,但说着说着我就有些心动,等他们出发也跟着下了楼。
事实上我没有猜错,而雅城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着名古城,市博物馆里没点镇馆之宝都不好意思开门,我在各个展厅间流连忘返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了。
从博物馆出来,我又去附近有名的小吃街逛了逛,最后实在受不了一身的烟火味,选了条安静的老巷子一钻,打算找家苍蝇馆子点两个地道的小菜坐下来休息休息。
然而没走一会儿我就迷失了方向,两边也没见什么饭馆,只有或大或小、或疏或密的小院子。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院子里接二连三亮起点点或明亮、或昏黄的灯光,在渐生寒意的秋夜里分外的温馨。
我莫名想到缪正柔的家,也不知道她的店筹备得怎么样了,在古玩城开家店以后上班倒是挺近的。
我胡思乱想着,准备拿出手机看下导航,眼睛的余光却隐约瞥见几个人影不急不缓地从对面走了过来。
借着两边的灯光,我发现他们都穿着连帽衫,拉链拉到了最上面,只露出小半张脸,一看这样的打扮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想都不想掉头就走,只是对方始终像个尾巴一样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
他们显然是冲我来的,意识到这点我有点慌,本想朝着人多的地方走,结果越走越偏僻,最后干脆进了一条死胡同。
很快他们就追到了跟前,而我退无可退。
虽然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我还是认出了为首的那人是谁,自然而然猜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估计怕我事后指认,舒近口中的大哥自己没有吱声,而是朝旁边的矮个子使了个眼色,后者冷然开口:“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那串玉珠子价值是不菲,不过终究是身外之物,为了自身的安全我决定按他说的做,取下手串轻轻放在地上等他自己过来取。
虽然他说的是“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事实上他们只对它感兴趣,东西一到手就让开了一条路,我提着的心稍稍放了放赶紧往外走。
可就在经过舒近大哥身边的时候,他毫无预兆地出手了,一下将我按倒在地,继而朝矮个子发话:“把他手上的戒指取下来,顺道看看他包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说句心里话,即便是通过这种极端的手段拿回手串,考虑到他不想得罪谢家我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实在没想到他竟会见财起意明目张胆地抢我的东西。
这下矮个子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劝道:“要不算了吧,我看他挺配合的……”
他话未说完,已被对方冷声打断:“蠢货,你还不明白吗?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是谁,现在我们只能杀了他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