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让它为你所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成为它的主人。”他倒没有避而不谈,“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点,如果不能彻底将它降服,就会反过来受它驱使,在它的支配下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如此一来,所谓的谒灵符之主自然而然成了勘灵人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异端,那部分陈家人也遭受到了来自不限于陈家的打压,最终自立门户成了与勘灵人截然相反的谒灵人,陈家就此没落。”
他终于移开视线,转而看向虚无的夜空。
“我的一个徒弟便是谒灵人,他的母亲曾被选为符主却无法驾驭它,最终失去神智将包括他父亲在内的所有亲人残忍杀害,若非我及时赶到,他恐怕也会成为她符下冤魂,自那以后他就脱离他的家族拜入我门下重回勘灵人队伍。”
我倒不知道谒灵符还有这样的隐患,难怪那个戴面具的女人和潘家姐妹一心想置我于死地,问题是我根本不是什么符主,她们一厢情愿地对着我喊打喊杀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我不由握紧了手里的谒灵符,因为它除了天示之人这一棘手的身份,我恐怕还会面临更多的麻烦,虽然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常容察觉到了我情绪的低落,却误会了我的意思,宽慰道:“你既已为符主,且能让它为你所用,倒不必有这样的担心。”
我已经懒得解释了,他信不信是一回事,我会成为疒源本是某些人有意推动的结果,少点人知道或许是件好事,现在我更想弄清他作为勘灵第一人对此事的态度。
“如果我真是符主,我怎么感觉我能完全控制住它,更犯你们勘灵人的忌讳。”我试探道。
“对于符主,因为过去发生的事很多勘灵人的确会存在一些偏见,这一点我不否认。”他重新注视着我,“但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觉得你会是那个打破偏见的人,谒灵符能被一个不会妄用它的控制难道不算是一件幸运的事吗?”
“如果我说,之前将镇疒珠放在那里的人真的不是我,你信吗?”我问他。
“我不信,因为的确只有符主能做到这一点,但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而且你肯定不会害我们。”
我更不相信,直言道:“这种话不像是你这个年纪、你这个身份能说出来的。”
他却爽朗一笑:“人会说什么话不是他的年纪、他的身份决定的,而是他的性格决定的,所以一个人多大年纪、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保持本心,尤其是不要在自我怀疑中迷失自我。”
“要保持本心,不要在自我怀疑中迷失自我……”我咀嚼着这句话如醍醐灌顶,那些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好像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