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两秒胃里猛地一阵翻腾,蹲下身干呕了几下什么也吐不出来,但仍感觉有东西正顺着喉咙往上涌,我挣扎着站起身忽觉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次我是被一阵毕剥的火声吵醒的,江洗秋正垂首坐在篝火的另一边,跳跃的火焰灼烧着空气扭曲了他的神情,恍惚间我心里生出一股错觉,仿佛眼前这个人是我不曾认识的江洗秋。
可惜他一开口这错觉就真成了错觉。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结果你这鸦山岛一别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不过是撞见几具‘特别’一点的尸体,就跟丢了魂似的吓晕了过去。”他揶揄着补充了一句,“对了,你还吐了一地的血,倒把跟过去的照峰吓了一跳。”
照峰有些尴尬,但也没有强行转移话题,只是说道:“那已经不能算是尸体了,而是被刹梭潮侵蚀阴燃后留下的灰烬,我怀疑在此过程中会产生某种别的物质或者能量,它们一直没有散去,所以他一碰就被殃及受了重伤。”
他略一思索,也补充了一句:“也有可能里面还残留着大量的刹梭,但如果是这样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
“等一下。”我问他,“你是说当时我受了重伤?”
说真的我有点不信,我尝试着坐起身,这些天如影随形无时无刻不在纠缠我的疲倦已经消失大半,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我的身体和精神正飞快地恢复,这哪是伤上加伤会有的表现。
“不然你为什么会吐血?”江洗秋趁机奚落起了我,“总不至于真是吓得吧?”
其实细究起来我也有些不解,无奈当时我整个人都处于震惊和恐惧之中,根本顾不上其他,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是否出了状况。
想来想去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环视一周想看看周围什么情况,结果我这一看就有点绷不住,只见附近残垣断壁无数,它们被数条弧形巷道切割成等分的几部分如一尾尾凤羽,以我们所处的圆形空地为中心盘旋着绵延而去。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哀岭险峰之下那片被时光淹没的古遗址前,与之相望的白头顶便如眼前这戈壁上的明月,鲜明、隽永却又遥不可及。
“这里就是古‘国’国遗址?”我收回视线看向江洗秋,“你说的那个地下古城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刚刚我四下扫了几圈也没有发现端倪,它很有可能藏在其他地方,虽然这片空旷的中央区域人为清理过的痕迹非常明显。
“急什么,人齐了自然带你过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只有我们仨,按照他的排场他不可能只带着照峰一个人,不然也控制不住钟峦他们,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大部队去了哪里,这些人的行动会不会和循中道几人的死有关?
我总感觉除了撞上汹涌而来的刹梭潮,他们最后会落单惨死还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