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没听到,他还来劲了:“我看不像,之前在鸦山岛你不是挺能耐的吗,五六层高的楼徒手就能爬上爬下,我都自愧不如。”
我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没听出来我在给你做心理建设?”他揶揄一笑,“我怕你一会儿打退堂鼓,我可没本事把一个大活人带下去。”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死人倒是可以。”
那点刚冒出来的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我索性靠着岩壁装睡,见我不搭理他,他也就识趣地走了,没想到我这防备心一放下困意倒真上来了,最后干脆打了个盹。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我感觉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精力充沛,加上之前在月落坑和神女崖也算有了经验,跟着他们下去应该不成问题。
郁典正跟他东家请示:“傩六他们已经下到底准备接应我们,咱们这就动身?”
照峰也没想着拿主意仍是看向江洗秋,后者眉目微敛不知道在盘算什么,最终点了点头:“出发。”
下去时依旧是照峰打头、江洗秋殿后,我被安排在了倒数第二个,走到最后上面理所当然地只剩下我们两个,我深吸一口正打算往下攀爬,江洗秋冷不丁开口:“你有没有真正恨过一个人?”
我怀疑他和钟峦早就认识,问的问题都这么雷同,不过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提问我实在懒得回答,索性沉默以对。
他很没眼色地又问了一遍:“你打心底里恨过一个人吗?”
“没有。”拜他的不依不饶所赐,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开始顺着记忆往前延伸,最后我不得不承认,人活一辈子爱憎都无可避免,我肯定也曾心怀怨愤,但我认为一时的怨愤并不算得上是恨,所以我也不算说谎。
“那你这辈子还真是幸运。”他笑了笑。
我没有心情和他在这说些有的没的,检查了一下绳索和锁扣确定没问题后果断爬下悬崖,这越往下爬我心里越诧异,这些近乎直上直下的峭壁确实都有人工修凿的痕迹,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
我心里久久难以平静,尤其是当我爬到半空再次俯瞰地裂深处的时候——它的形状与凤凰回首图中凤凰的轮廓已经不能说是像了而是一模一样,连每一根羽毛都能对得上,我忍不住想四千年前的古“国”国人他们究竟是如何完成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工程的?
等下到离地裂底差不多十米高的位置,我又有了新的发现,就在绳梯两旁的岩壁上居然出现了新的玉钩图,可惜当时我体力几近耗尽,加之江洗秋不停地在上面催促,我根本无暇观察。
好不容易下到地裂底,我气都没喘匀就迫不及待地借来探照灯往上照了照,下一秒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远远近近全是近十米高的玉钩图,它们一幅连着一幅整整环绕了地裂底一周。
这竟是一组玉钩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