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感觉我的呼吸、我的心跳重新附体,比起那死里逃生的惊悸,伤口处传来的痛楚倒算不上什么了。
见他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潘聿侠眼泪一滚:“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姐弟俩始终一条心,压根就没把我们潘家放在眼里!”
王容意一脸心疼,上前一步小声劝道:“咱们要打要杀,好歹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了,你说是不是……”
“事情还不够清楚吗?!”潘聿侠一把推开他,噙着冷笑擦干眼泪,“我之前就不该听你的鬼话,要是我一早除掉他,迟迟她就不会……”
说着她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求证地看向王容意:“潘聿迟怎么了?”
王容意也看了看我,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她遭人暗算,被……被谒灵符一击毙命。”
“谒灵符?”我不由自主地将手覆在左手衣袖上,这怎么可能,自打我从那莫名的昏睡中清醒过来它就从未离身……不,不对,这期间我还有过几次短暂的昏迷,如果是江洗秋下的手,他有的是机会拿走谒灵符。
但我总感觉这事和他没关系,他要杀潘聿迟根本犯不着搞这么复杂,而且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嫁祸我,对付我他还用得着借刀杀人?
可如果不是他,谁还能在他和照峰眼皮子底下拿走谒灵符再还回来,难道虽然不是江洗秋动的手,但这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无论如何,这一定是一个专门针对我的阴谋,不然对方没必要费尽周折让潘聿迟死于谒灵符之下。
想到余昧说的那番话,再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我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想:
十有八九这事还是破龙搞的鬼,就算之前不是他们有意误导五〇三我是内鬼,但在收到消息五〇三对我有所怀疑后,他们肯定想通过一系列操作坐实这个“事实”,有了我背锅他们的人自然也就安全了。
难怪之前他们要栽赃我镇疒珠是我放的,这本就是一环扣一环、里应加外合的甩锅行动,真到了百口莫辩的时候谁还会相信我不是那个内鬼?
可我要怎么证明,我不是放置镇疒珠、杀害潘聿迟的凶手?
就算江洗秋肯为我作证,恐怕也没有人会信,除非潘聿迟能死而复生亲口指认凶手,或者找到那个人让他的罪行公之于众……死而复生什么的就不必说了,找到凶手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搞不好我这辈子都没法洗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