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一转,掠过其他几个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同事,落在一个留着小平头的年轻人身上:“许扬,这家伙是普通人,别给他安排工作,不然惹了麻烦你自己处理。”
“知道。”小平头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等她一走一张脸立马垮了下来。
他一把将手中的签字笔拍在桌上,瞟了我一眼:“妈的,一个两个什么人都往我这放,当我是垃圾回收站吗?!”
我只当没听见,走到自己工位想着先收拾收拾,结果刚坐下一个脑袋凑了过来:“嘿,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在档案大楼见过的!”
我抬头一看,别说还真是个熟人,我记得她好像是叫卫璞。
“对了,你不是五编的人吗,怎么跑到我们二编来了?我听他们说,只有犯了重大错误的人才会往下调,你到底干了什么,给人贬到这儿来了?”
她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我没有心情跟她解释,索性闭口不言。
见我不吱声,她又自顾自说道:“这姓许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虽然是普通人但好歹进过五编,比他一个二编的小组长厉害多了。而我,堂堂妙手道的绝顶高手,被他搞得像是硬塞进来的关系户一样,真是岂有此理!”
“你是妙手道的人?”我心里不由对她生出几分好感,“那你认不认识章辛成?”
“啊?呃,认识,我师兄!”她干笑一声,“他可是我亲师兄,看着我长大的。”
看她心虚的样子,我顿时起了疑心:“这么说,你也认识方驭光了?他可是你师兄的师祖。”
“当然认识!”她信誓旦旦地点头,“我师祖也是看着我长大的。”
方驭光都消失多少年了,能看着她长大才有鬼。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许扬会是那个态度了,有她这个前车之鉴在,再加上冷凝的“直言不讳”,在他眼里我估计也是个吃闲饭的。
不过这好像是事实,之前若不是我能读懂陇明文加之余昧牵线搭桥,我还真不一定能进五〇三……想到余昧,我对这里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反正他们也没打算让我参与进去,我不如从善如流地当个透明人,既然帮不上忙那最好也别上赶着碍人家的眼。
托二编的福,我终于又过上了家到办公室、办公室到家的两点一线的生活。
十九组其他人忙得很,来来往往基本和我没什么交集,只有跟我一起坐冷板凳的卫璞天天缠着我问东问西,问的问题更是天马行空,搞得我不胜其烦,好在我可以装哑巴,就是一声不吭对她这个话痨也没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