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跟你叙叙旧,你应该不会介意吧?”他挥了挥手,其中两人一把将我按住,我就是想跑也来不及了。
而他本人比廖闻是利索多了,将烟头递给身边的人,上来就是一顿拳脚,而且特别贴心地尽往我刚刚受伤的地方招呼。
我终于没忍住呻吟出声,他重新拿过烟头美美地吸了一口,蹲下身说道:“你要是求我,或许我会考虑放你一马。”
虽然我早有预感,他提起这茬大概率和廖闻是一样只是想耍我,可我真的有点受不住,心里没忍住生出一丝侥幸。
“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放我一马……”我话未说完,他又一拳挥了下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说是不是?”
他将当时我跟他说的那句话原原本本地奉还给了我,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狂风骤雨般的拳头。
我也觉得有些讽刺,干脆放弃抵抗,任由自己在痛楚中沉浮。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劝道:“邹哥,算了算了,再打就真要出人命了……”
“我就是要他的命!要不是他见死不救,我还进不来这鬼地方!反正一区的人乐得看我们自相残杀,我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弄死他。这小子心眼多着,你现在不杀他,迟早有一天我们还会栽在他手里。”
说着邹友青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这时刚刚说话那人突然爆了句粗口:“我靠,他的编号居然是0开头的,而且后面只有一位数……邹哥,赶紧走吧,万一他真一命呜呼了,咱们跟着要完蛋!”
他们一哄而散,我努力睁开眼睛,眼皮却沉得像两座山。
它们越压越低,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恍惚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正飞奔而来。
我本以为我这一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但我最终还是清醒了过来。
我盯着眼前的洞穴不觉发起了呆,它的顶部潮湿的岩壁上水汽正不断地凝聚,最终它们结成一颗水珠缓缓滚落下来。
那种初来乍到的不真实感终究还是退去了,我心想,就我眼下这处境,还真不如别醒过来。
“不愧是拿着0开头单字编号的主儿,果然不是一般人。”一个嘶哑的声音呵呵笑道。
我猛地坐起身,下一秒却意识到不对劲,我看了看我身上,本应遍布全身的伤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我也感觉不到哪怕丝毫的疼痛,要不是衣服上的血迹尤新,我甚至怀疑之前的经历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当然,比起挨的那两顿打,眼下的发现更让我感到战栗乃至恐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我在昏迷的时候,又接触到了什么神女心碎片吧……
不过对方应该知道点什么,我将目光顺着刚刚的声音一扫,入眼却是一张奇怪的……床?
我有些不确定,不过它明显是用外面那些石块凿出来的,摆在洞穴最里面,方方正正的,边长大概有个三米,底下就和桌子一样只有一条腿支在正中央。
就这头重脚轻的造型能在平地上保持平衡就已经很不错了,偏偏它还立在一个浅坑里,我是真怕它一不小心就倒下来。
可它并没有倒,上面甚至还盘腿坐着两个老人,说话的正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