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院长连连摆手,“不妨事不妨事。”
宴家每年捐那么多钱,添点麻烦,那也是应该的。
谁知,宴初睨廖淑一眼,落下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谁说我骗她了?”
“……”
宴锦若胸口的憋闷都快承不住了。
宴初不会还要管夏玲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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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芙的房间坐落在疗养院的第五层。
这座疗养院也就几间总统套房,她是唯几的那几间。
还没走进去,站在门外,就听见宴芙的歌声。
宴初闭眼静听,唱得真好,看得出来,是学过声乐的,音色空灵干净,声音如黄鹂转啼。
宴老夫人也一个劲地抹泪,当年她培养宴芙学唱歌,学乐器,什么都给她最好的,然而好好一个天之娇女最后却变成这样。
她也想过找那个男人复仇,可是芙儿哪怕疯了,都不肯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刚推开门,一个护工正在给宴芙梳头,宴芙背对着他们,一头青丝,飘逸又根根分明。
听闻动静,护工立刻转过头来,笑容满面的,“老夫人,您来啦。”
这个亮嗓子的中年女人是新给宴芙找的护工,叫郝佳怡,之前护工老是在换,因为给再多的钱,都觉得自己伺候不了宴芙。
这个护工倒是做了快半年了。
“又拿这么多东西啊……”
护工盯着随行的这些人手里拎着的,好家伙,燕窝鱼翅,山珍海味。
这不是吃的,这可都是钱啊。
宴芙却仍然视若无睹,背对着他们,还在唱歌,毫无反应。
护工见状,赶紧说,“宴芙小姐,你女儿来看你了。”
歌声戛然而止,那脑袋仍然背对着他们,充满了火气,“让她走!”
宴锦若神情一凝,倒是廖淑皱眉,“妈,我早说了,不要过来了,否则这不是对锦若的二次伤害吗?”
宴老夫人现在心口堵得慌,根本不搭理她,“初丫头,你看看吧,然后照实说,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对方不回头,宴初便径直绕到了宴芙面前。
眼前的女子视线不聚焦,神情总是凄厉悲伤,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枝头。
只是一眼,宴初视线便落在一边的护工身上,护工吓得一哆嗦,“怎么了?”
宴初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默默掀起宴芙的袖子。
自始自终宴芙都像个毫无生气的娃娃,任她摆弄。
护工紧张得要死,全身都紧绷了。
袖子一掀起来,宴老夫人失控大哭,“我可怜的女儿哦……”
宴芙身上血红斑斑的,猩红的肉翻开,有些甚至露出森寒的骨,是一块好肉都没有了。
宴锦若背过脸去:她不会可怜她的,她都是自作孽。
宴芙这时却有了反应,注视着抱着她哭的人,歪了歪头,探出手指,沾染上了一抹晶莹,她放进嘴里,“嘻嘻,苦的。”
宴初看向护工,“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