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门在外,洗澡也不甚方便。
谭青青就随便弄了个洗脸盆,打了半盆子水,用手巾弄湿,给陈花全身擦了下,就把人抱进了女眷屋子里,让人躺在软塌上睡了。
出来时,就瞧见谭云星和陈安,还在那儿哼哼哧哧的,来回打山泉水。
谭青青瞧着这俩似乎还没用上饭,便把他俩都叫了回来。
“你们打了多少水了?别不是一直在打水吧?”
谭云星道,“这不是瞧着你们人多,用水量大嘛?”
“那也不能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啊。”谭青青道,“还要打多少水?木桶给我我来吧,你们先去吃饭。”
却不料谭云星直接缩回了手,“怎么能让五丫头来打水?岂不是显得我跟陈安很没用?你在这儿待着,我叫大哥二哥去。”
谭云星不让谭青青去碰水桶,竟是绕了很大一个弯子,故意绕道篝火的那一头,去找谭荣柏和谭松柏。
陈安也没搭理谭青青,也是紧跟在谭云星身后,不给谭青青近身的机会。
谭青青很无奈。
院子里的活,也基本都被镖局的伙计给包圆。她无活可做,只好回了女眷通铺,找了个小铺,躺坐着。
谭摘星早已经在里面整理好了自己。
她换上了另一套爽利的江湖人士装扮。
手腕和脚腕都被布绷带束着,腰间也用了绷带紧缚。
“五丫头,你瞧,我这身爽不爽利?有没有绿林好汉的风骨?”
一个江湖人,要什么风骨?文人才说这个词。
但谭青青还是回应,只不过回应的很敷衍:
“有有。”
“不过我觉着这黑衣,是不是显得太肃穆了些?感觉差点意思。”
“那你想要啥意思?”
“那当然是鲜衣怒马,快马加鞭,一日看尽渝城花咯!”
还鲜衣怒马,快马加鞭?
得了吧,渝州城不允许当街纵马。
“你下次,换个红颜色的衣料布子看看。”谭青青草草敷衍完谭摘星,就准备躺着休息了。
谁知谭摘星像是醒悟过来,大吼一声,“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呢?红色衣服,也只有这种鲜色衣服,才配得上我谭家小老四的身份!”
这丫头一惊一乍的,倒是叫屋里的人,都愣了愣。
“可红色也分妃红、品红、桃红、海棠红、石榴红、樱桃红、银红、大红、绛紫、绯红、胭脂红、朱红、茜色和火红,我又该选哪样儿?”
谭青青,“……”
“火红吧,火红最艳。”
谭摘星一副可以,就按照谭青青说的办的表情。
搞得谭青青莫名其妙。
说的好像,他们镖队一行人,沿路能找到裁缝铺子,能帮谭摘星做身新衣服似得。
不要说镖队能不能自己做衣裳的鬼话。
他们这些武夫,做的衣服,都不能外拿出来见人。
要想穿的好看,还得找正儿八经能量尺寸的裁缝去裁衣。
“哎,人和人,还是不同命哦。”姜生的媳妇,桂花,在那儿叹着气。
本来屋子里的氛围还挺好,但桂花这无头无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倒是叫谭青青和谭摘星有些尴尬。
贺娘帮着谭青青,回怼了一句,“咋啦,人家就是有祖师爷罩着,你羡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