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瞧着谭青青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便只好将慌乱藏于心里,不浮于面上。
谭青青对着藿香冷笑了一声。
难怪董毓只字未提藿香。
原来藿香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之前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谭青青嗤笑不止,“你自己没这个福气便罢了。竟然还敢记恨旁人?”
“你老实在这儿呆着吧。我会吩咐你妈妈,让她好好照顾照顾你的。”
谭青青面色不变地训斥藿香,让老鸨一点儿怀疑的念头都没有。
老鸨自个儿本来就是人精。
形形色色看过许多人。
谁说谎,谁没说谎,她自然是能分辨一二的。
但谭青青给她的感觉便是,神情自若,处事泰然。比这疯疯癫癫的藿香,要可信太多。
老鸨见藿香触怒了谭青青,为了图表现,老鸨也是呵斥了回去。
“闭上你的贱嘴!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东西!”
老鸨怒斥,“这可是你们董家未来的贵人。能让你这么责骂?我看你是皮痒,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吧?龟奴,给我上家法!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贱皮子!”
龟奴是老鸨私养的打手,只听老鸨一人的话。
老鸨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会干什么。
“是!”龟奴们应着,都兴奋地搓着手,朝藿香走过去。
藿香大惊失色,“你们别过来!狗东西,我叫你们别过来!”
竟然敢骂人?
她这张嘴,怕是也别想要了!
乌烟瘴气的,霍兰不想再看下去。
故而霍兰扯了扯谭青青的衣袖,叫谭青青快些走。
谭青青也是不想多留的。
“走吧。”
她拉着霍兰,把人带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小院子中。
“贺娘这些天不在,你就住她屋子里吧。”谭青青对霍兰道,“你现在也是自由身了,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的去处?”
“我有一个表哥。”说起表哥,霍兰就脸红起来。“他说,只待我在董家期满,就接我回去。可是……我已经是进去过的人了,不知道表哥会不会介意。”
“若是不介意,自然是皆大欢喜。若他介意,那你就待在我身边吧。”
谭青青道,“你与你家小姐虽然不能经常见面。但你在我这儿,还是能时常见到董毓的。”
“董毓若想要在这渝州城盘下自己的生意,也需要几个得力的人手。我瞧着,你与你表哥,应该能暗中替你家小姐斡旋。”
说起董毓,霍兰就眼睛红了起来。
霍兰叹道。
“我家姑娘命苦,她终其一生的梦想,就是做出最美丽的布料,让渝州城的姑娘,都穿上她染制出来的衣服。”
“她为了这个梦,几乎奉献了一生。”
“夫人也真是狠心,《天工图集》竟是说撕就撕。”
“一点也不顾我家姑娘这十几年来的心血。”
“母女之情,也是半分都不顾!”
说到后面,霍兰也是激愤的,身子都在隐隐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