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教啊教的就怕他随了他爸的基因,结果还是走了自私自利的那条路。
金长海见继子脸色越来越白,扯了扯妻子的袖子:“你由他吧。”
陈英白了丈夫一眼,将筷子摔在桌上:“我是想由着他,就他自己一个人我什么话都不说,那孩子才三岁懵懵懂懂的年纪,他把家拆了影不影响孩子?有后妈就有后爹。”
金长海:“……”
金城沉吟片刻,从炕上起身,干脆说道:“妈,这个日子说什么我都过不下去了,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我就离开钢市。”
钢市现在的风气,谁家出个离婚的人都觉得丢人抬不起头,可好好的日子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愿意闹腾离婚?
他和钱书桐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自从结婚开始就磕磕绊绊,不是没有忍过,实在忍不下去!
“你现在威胁我呢?”陈英翻脸。
闹离婚是什么光荣事情?
你还来威胁我?
金城回了下屋,不知道跟钱书桐又说了什么,很快钱书桐就发作了起来。
跑到院子里好一通闹腾,好一通指桑骂槐。
“你们老金家不就是串通好打算把我赶出门,你们两个老的躲在里面装什么好人?平常说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照顾,到真格的时候怎么样?胳膊肘还不是向着儿子!”
钱书桐一手拽着儿子,一手提着棕色的皮包。
钢市前两年结婚都流行买这种手提的大皮包,用来装一些衣服或者薄薄的被子。去远一点的地方,这是标配。
村里家家户户烟筒都冒着烟,到了晚间都得烧火做饭,不然就是那冷冰冰的炕也没法睡人。
院子里黑乎乎一片,伴随着钱书桐的骂声还能听到拴在院子里的狗时不时叫上两声。
上屋陈英坐不住,抬起腿打算去劝儿媳不要闹腾。
谁家过日子总是这样吵吵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话。
金长海拽住妻子的手。
陈英:“你拽我干什么?她提着东西要走了!”
金长海沉吟片刻,说道:“我看金城是真的不想过了。他们夫妻两个人性格不太合适,总是吵架置气。”
自从结婚以来,下屋吵啊打的都是常事,他觉得实在过不下去,那就算了吧。
陈英坐回炕上,喃喃念道:“不就是几顿饭的事儿,实在不行叫他们来上屋吃。”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偏要学他那个爹把家给拆了!
人都说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过去她还不信。
“是一顿饭也不是一顿饭,好多的事儿他都忍着不发作,逼急了才会闹成今天这样。咱们做父母的就尽量少伸手少去管,省得最后闹来闹去闹得骨肉离心。”金长海长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