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说的滴水不漏,但是江宛却仍然疑惑道:“是吗?那么巧?”
林知云心里一沉,面上不动声色地回道:“世间很多事情都很巧,姐姐若是揪着不放,妹妹也没办法。”
“是啊。”
江宛侧着身子,眼神暗含威胁,淡淡道:“很多事都很巧,友谊,姻缘,甚至亲情血缘,都巧了去了。”
林知云哪里听不出里面的敲打,她又要顶着暴君的压力,又要面对江宛的针锋相对。
她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目前只能心存侥幸,盼望采竹能起点翻盘的作用,毕竟可不只是江宛能拿捏采竹的家人。
“现在采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林知云冷静道:“陛下心如明镜,定然有自己的考量,姐姐毕竟是第一个见采竹的人。”
话说至此,江宛也慢慢明白过来,看来林知云这个贱人也不像表面这般软,许是也拿捏了采竹的软肋。
要不然按照计划,采竹现在就该支支吾吾,祸水东引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说话。
江宛心里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你说朕心如明镜?”
朝惊枝凤眸微眯,声音戏谑。
林知云手心捏着一把汗,只是句很普通的恭维词,没想到会被提,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
朝惊枝高高在上,看着底下那些人小动作,仿佛跟过家家一样,笑容有些恶劣,“朕刚才没吓着你吧?”
林知云身子颤了一下,赶忙摇头:“没、没有。”
“把簪子捡起,送上来。”
得了命令,林知云有些头皮发麻,只得尽量动作迅速地把簪子捡起来。
在朝惊枝的注视下,她手指都是抖的,甚至怕手心的汗浸湿,愣是只能勉强半捏着簪子。
光是走到上面的十几步路都出了一身的汗。
“陛下。”
林知云跪下,恭敬地将簪子呈了上去。
朝惊枝看到林知云耳边微湿的发丝,漫不经心地接过簪子,“你很紧张?”
“有、有点。”
林知云咬了咬下唇,唯唯诺诺地回:“陛下尊贵无双,如此近距离仰视您,臣妾自然很难镇定。”
“可你似乎不敢看朕。”
朝惊枝语气很轻,却又带着若有似无地试探,“是在怪朕那天没去看你?”
指的自然是林知云深夜假装小产那次。
林知云勉强一笑:“惊扰了陛下,臣妾请罪还来不及。”
可是朝惊枝的下一句,却让她感到如同晴天霹雳:“不惊扰朕,去惊扰你的小情郎吗?”
紧接着,又是一句细小,却又冰冷如恶魔的话:“毕竟,朕心如明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