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汗如雨下,笑容僵硬极了,“瞧陛下说的...什么跑不跑,只是去得个凉快,他们不在,府里倒也凉快些...”
在朝惊枝饶有兴味的注视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说不下去了。
与此同时,他们三人心中也莫名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是想到妻子儿女已经被秘密送走一段时日,现在肯定已经安顿好了,怎么可能...
刚宽慰几分,易功就听见了朝惊枝说,“人走也就罢了,家底却去了八成,知道的是避暑,不知道的,还以为搬家了呢。”
他刚想继续狡辩,她的语气立马冷了下来,“原来舅舅们此次前来是想先斩后奏,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易大国等人又吓得重新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臣不敢!”
他们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浑身如坠冰窖。
眼前黑到仿佛看到了死神在招手。
更让易成和易功惊恐的是,朝惊枝旋即又温柔了起来,“表弟手背上的疤,好生别致,是小时候被烫的吗?”
易成的瞳孔骤然一缩,牙关打颤,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只感觉身旁有人匆匆走过,再然后,不知道什么东西扔到面前,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易成心中的不安陡然蔓延开来,但是恐惧使得他不敢稍微抬起一点点头去看。
还是易大国忍不住好奇抬眼,在看清是什么东西后,骤然发出一声惊叫,差点没晕厥过去。
这声叫让易成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直到被朝惊枝命令抬头,才勉强去看。
结果就是两眼一黑,大脑恍惚到只想马上晕死过去——
因为那赫然是他儿子的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