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时雪把近视镜往上推了推,从镜片下面审视一下窦豆的脸,问道:“火烈怎么烦着你了?我跟你说,你少给我摆大城市人的臭架子,火烈对我跟你爸好得没得说,真比你这个闺女还中用。”
“那你要火烈当儿子好了。”窦豆没好气地说。
“我还真有这个想法,就怕人家不乐意。”
梅时雪把房间里的灯给打开,屋里一下子就亮堂了。
“被子都趁天晴的时候晒过几次了,你摸摸,一点都不潮……住平房就是这点不好,阴雨天太潮湿,被子都湿乎乎的,一出太阳就得扛出去晒太阳……回头,我们把房子翻修一下,像隔壁邻居家那样,往上接一层,到时候我们都住二楼,就不用见天就晒被子了……”
窦豆把箱包堆放在墙边,一屁股坐在床上,打着呵欠说,“老妈,早饭做好了吗?又冷又困……”
梅时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宝贝闺女坐了一夜的车,肯定累了,赶紧往外走,
“好了,好了……”
跑到院子里,就急吼吼地冲书房喊道,“窦明礼,还不快点出来吃饭,你闺女都回来半天了,你也不露头!”
窦明礼回答说,“快了。你跟窦豆先吃吧,我打好就去。”
“你爸太极拳还没打完呢,下着小雪,只能在书房打……”梅时雪解释说。
“嗯,咱们等会儿。”
吃饭时,看窦豆脸色苍白,明显不好看,老两口也没舍得跟她多说什么,吃罢早饭,就让她休息去了。
躺在自己的闺房里,窦豆觉得身心舒朗,终于可以躺平了!
……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三四点,伸了伸懒腰,就迫不及待地可着嗓子喊了起来,“老妈~~~人家醒了!”
梅时雪第一时间就冲进女儿的闺房里,“啪”地一下打开电灯,笑得一脸灿烂,“鬼哭狼嚎个啥?睡好了?”
把沙发上窦豆脱了的羽绒服递到女儿手里,“这件衣服薄了吧?我把你以前穿的厚的拿给你?上海比咱家温度高得多,有温差……”
窦豆接过来穿上,“今天就算了,晚上洗洗澡,再换厚的……”
她揪着自己的衬衣、羊绒衫等,说“这、这、还有这,都该洗了。卧铺上那些棉被都不知道多少人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