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了,火烈说:“走,我先送你到茶楼,你看看我新开的茶楼怎么样?”
“他们呢?怎么没人跟咱们一块儿去喝茶?”窦豆今天喝了不少,说话舌头有点大。回到老家,窦豆觉得自己才是自己,跟老同学在一起放飞自我,嘴巴毫无遮拦,胡说海喝。
火烈没说话,把车子开得飞快,一路溅起的泥巴飞得老高。
窦豆饶有兴趣的贴着窗子,看飞溅的泥巴雨。
“真是、咱们家乡的一绝啊!泥巴雨,泥巴流、泥巴瀑布泥巴猴。一闪一闪泥巴灯,笑对天上泥巴星,落在车上成风景,世界一片灰蒙蒙。”窦豆醉意朦胧的自编自唱起来。
窦豆唱着无心,火烈却听着不开心,“你嫌弃咱们家脏了?在大城市呆了几天,到底不一样,洋了、拽了。”
“我在上海穿一个月的鞋子都不用洗,回到家没走几步,鞋子就糊满了泥。公共厕所更是不能进,臭死了不说,到处都是大便,没法进人、没法下脚。要不是父母在,我一天也不想呆下去。
垃圾随便倒在人家窗子底下,好说歹说都制止不了,非得人家贴张白纸,骂出狠话:在此倒垃圾者断子绝孙!才能起点作用……”窦豆倒不是嫌弃老家,而是见过上海的净齐优,就不习惯老家的脏乱差了。
火烈心里百味杂陈,气不打一处来,合着我们整天把你当姑奶奶宠着,你倒是对俺们百般嫌弃起来,“看不惯,那你就别回来。”火烈突然把车子猛地刹住,害得窦豆差点撞到玻璃上。
“我高兴回来,咋咋的?有本事你活活掐死我。”窦豆瞪着火烈说。
看着窦豆满脸通红的酒意、一副无赖样,火烈忍了忍没说什么,继续开车,依然开得飞快。
“在上海,你这个样子醉驾,是违法的。你这文盲加流氓,根本不懂法。”窦豆醉眼昏花,弄不清楚局面,又一次两肋插刀。
火烈今天也没少喝,窦豆一再挑战他的底线,使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哼,咱家没你们上海这么多的狗屁讲究,上海好,老子还就不鸟它呢!”
“心胸狭窄,自以为是,夜郎自大的田舍郎,就你这样的,你永远没法走得更远。”这次就是直戳肺管子了。
“你还有完没完?再挑战我的底线,我真的要活活掐死你!”火烈冲着窦豆大喊大叫起来。
“嘿嘿嘿,就这点出息,我说亲爱的鸟人同志,你其实真应该出去闯荡闯荡,开开眼界,看看外面的男人都在干什么?都需要具备什么样的素质。”
“老子不需要闯荡就能呼风唤雨,就比他们做得出色。”
“嘿嘿嘿,井底之蛙看到的天只有井口大,我这是为你好,亲爱的鸟人,你知不知道?一般人我还不挑战他的底线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