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笑着说:“窦豆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这话说得有些外气了。”
窦豆一想到这帮人不灌死人不罢休的酒风就害怕,心说,菊地怎么能禁得住这么野蛮的酒文化,连忙说:“你们都很忙,真的不用麻烦了,我跟菊地明天就回上海,今晚还得收拾一下呢。”
火烈话中有话说:“窦豆,你担心什么?”
窦豆恶狠狠的瞪了火烈一眼儿:“我担心喝死你!”
菊地一看两个人又要掐架,赶紧笑着对窦豆说:“红豆豆,不要紧的,盛情难却,咱们今晚从命不如遵命了。”
“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窦豆气不打一处来。
火烈笑着说:“人家菊地都没意见,你跟这儿拦着什么意思?怕我花不起钱?给我省钱也不是这样省的。”
窦豆小声嘟囔了一句:“乌龟对王八,没一个省油的灯!”
窦豆转身问道:“你今晚还真去赴宴?”
菊地说:“盛情难却,都是你的老同学,不给他们面子,也得给你面子呀,我可不像某些人,人家请她的客,她却躲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也不知道菊地是怎么想的,还真是不管人家是不是假客气,他就热端盆起来。
窦豆贴着他耳朵,小声说,“真是不怕死,你知不知道我们老家的酒风很差,喝酒都喝死人的。”何况你又是日本人!
“红豆豆,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很担心我,怕我喝死了?”都这时候了,菊地还能贱起来,窦豆真是服了。
“是,我很担心你对付不了他们,他们会一窝蜂的灌你喝酒,不灌趴下你,誓不罢休。”
“别担心,不是有句话说,宁愿伤身体,不愿伤感情吗,就冲红豆豆这么在乎我,我也豁出去了。”
窦豆简直无言,你担心人家,人家自己根本无所谓,“我在乎不在乎,有你自己的身体重要吗?”
“闯荡江湖讲究的就是快意恩仇吗。”菊地笑着说。
“真够幼稚。”窦豆真是无语至极。
告别了火烈他们,窦豆带着菊地把车子停到离家不远的食品公司里,在窦爸爸做经理的年代,这家食品公司曾经非常红火,深加工处理后的牛肉、牛骨等一度出口到许多国家。
窦爸爸离开以后,这家公司逐渐亏空,以至于倒闭,只剩一个大大的空厂和高过人头的荒草荒园。
窦豆领着菊地在厂里转了一圈儿,对他说:“小时候,这就是我们食品公司家属院孩子们的乐园,北边通向家属区的墙头,怎么堵都堵不住,经常被人扒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