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宪鹏郁闷地爬到床上说:“在一起包了几个饺子就成了贴心小棉袄了,你也太一厢情愿了吧?”
白铁原躺在倪宪鹏身边,呛了他一句:“现在在上海,惟有想起窦豆,我心里还有一丝暖意。”
倪宪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伸过手来,把白铁原搂在怀里说:“铁原,你一定是一个人在家闷久了,跟我一起去兰州吧,散散心。”
“去兰州不要钱呀?老魏很久没来收画了。”白铁原沮丧的说。
倪宪鹏看着白铁原说:“铁原,这个年底咱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些,你别愁。”
白铁原言不由衷地说:“你何苦跟我一起过苦日子,你老婆老丈人他们不是向你敞开了热情洋溢的怀抱吗。”
倪宪鹏赌气说:“铁原,你怎么这样说话?你如果对我去鹏鹏外婆家有意见,我以后不去了就是。”
白铁原从倪宪鹏怀里挣出来,发狠道:“你去不去关我啥事?我可不想将来落到你的埋怨里,好像是我在阻挠你们夫妻团圆、父子团聚似的。”
倪宪鹏气苦的说:“铁原,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善解人意、宽怀若谷的人。”
白铁原冷冷的说道:“你没想到我这么小心眼儿、这么是非是吧?
你没想到的还多的是呢,以前都是表面现象,从现在起,才开始露出我的狐狸尾巴!”
倪宪鹏无语,白铁原起身朝画室走去,大力关上房门。
倪宪鹏躺在床上,半天没法入睡,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白铁原现在变成这样,三天两头他们就要生场气,她又不明说。
老是憋在肚里,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倪宪鹏搞不清楚,她究竟为什么这样反复无常。
不就是往鹏鹏外婆家去的勤点吗?那还不是为了孩子,有孩子这样的事实,她又不是才知道。
自从孩子拒绝她的毛线衣以后,她就没给自己过好脸子看,鹏鹏还是个孩子,犯得着跟一个孩子这么计较吗?
唉!这也不能全怪她,她以前对孩子多好,这事都怪鹏鹏外婆一家人,不该给孩子灌输那些不好的东西,从白铁原的角度来说,她也挺委屈……
想到这儿,倪宪鹏翻身下了床,打开画室门,低声下气的叫了声,“铁原,睡吧,我都等你半天了。”
倪宪鹏一句温和的“铁原”呼出口,白铁原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