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会儿,她喝了几口自来水漱漱口,又重新瘫软在沙发上。
歇了一会儿,她觉得好些了,到自己卧室的梳妆台上,翻找出以前自己的一个手抄电话号码本,找到一个中介的电话,打电话叫了一个钟点工。
钟点工把家里清扫了一遍,又帮她到街上带了点饭,她吃了中午饭,睡了一整个下午,起来时,已经是晚上五点多钟。
她到洗手间里洗把脸,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像得了一场大病。她想,这段时间以来,身体一直不舒服,得抽空去医院看看。
但是眼下当务之急,是跟李萌委托的律师见见面,把离婚手续办好。
她用家里的座机,给自己的闺蜜王秋雁打了个电话,她在外一年,唯一能通过电子邮箱跟她联系的人,就是王秋雁。
李萌离开澧西,并通过律师留下一份离婚协议的事,都是王秋雁通过邮件告诉她的。
她之所以迟迟不归,除了想跟倪宪鹏多厮守一段时间以外,也是自己倔强的性格所致——那就是跟李萌死磕到底,即便是自己一直盼望的离婚,只要是你李萌主动提出来的,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在离婚协议上,李萌说自己半生为官清廉,没有任何积蓄,唯有名下一处与白铁原共同的房产,无条件归在前妻名下。
白铁原承认,李萌为官的确清廉。但是如果说名下一点积蓄都没有,她是一百个不信。
所以,房产归她,她也没客气,拿起笔,就把自己的姓名签上了。
签好以后,律师又拿出一个银行卡,说“白局长,这是李县长托我归还的一个银行卡,他说密码你知道的。”
白铁原接过这张银行卡时,有些激动。
一年前,他想通过这张银行卡留住自己的脚步,故意把里面的钱取空,只给自己留下一张空卡,逼得自己不得已去给人家做保姆……
父母去世后,给她留下他们一辈子的积蓄——九万块钱和一处房产,一处由政府分配,后又自己买下的小院子。
白铁原离开醴西前,以十五万的价格变卖了小院,用二十万元给父母买下了当地最贵的一块墓地,并请人修建了较为豪华的墓园。
还剩下两万多元,配上自己多年的积蓄,共二十万,这就是一年前白铁原所有的身家。
她的嗓子有些堵,一年后,他们还是分道扬镳了,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交集。
白铁原默默无语的把银行卡收好,把自己的资料收到档案袋里,跟律师说了句,“再见。”
律师一直把她送出律师事务所,说:“白局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