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怀上啦?
老天爷保佑哦~
快进屋,快进屋,外头冷。
老头子,快,去把炕给烧起来。”
大舅哥都不用何大清招呼,从自行车拿着大包小包,就往身上挂。
屋外,乡亲们看完热闹,也继续忙活了起来。
各家各户借来的桌椅板凳,在空地上一张一张的摆好。
村里人家,每户派了一个代表来吃席。
说是吃席,其实都是自己带着碗筷,带着窝头咸菜来的。
吃也是吃自己的,只不过大家一起,热闹热闹而已。
毕竟这年头,谁家也不宽裕,吃饱肚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婚丧嫁娶,又不能不办。
便有了现在的传统,宾客自带干粮,自个吃自个的。
桌上清一色的大老爷们,没有一个女人。
也是乡里人的传统,正式场合,女人不能上桌吃饭。
何大清拿出一条烟,拆开,一支一支的往外散。
这个老哥,那个老弟,跟人称兄道弟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群老爷们的怨气积分。
秦淮茹可是十里八乡的一朵花,不少爷们惦记着呢。
如今,何大清大摇大摆的当起了显眼包。
众多老爷们,哪个不生怨气?
而且何大清鼻孔朝天,一副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的样子,不生气那肯定是宫里出来的。
众人等着无聊,又有人提议,把村里的地主老财,弄来批斗一番,助助兴。
大家伙自然满口答应,批斗地主那可是组织上认可的事情。
很快,一个所谓的地主老财,便被骂骂咧咧的人群给推了出来。
地主老财蜷缩成一团,乡亲们畅快的指着地主老财尽情的数落了起来。
骂来骂去,也就几句,没一会,何大清便听厌了。
什么家里多少田,有钱不接济亲戚,猪狗不如之类的。
嘛的,那点田,顶多也就算个富农而已。
而且看那所谓的地主老财,那一手的积年老茧,可不是一朝一日弄整出来的。
何大清甚至可以想象,所谓的地主,是祖孙几代人省吃俭用,积累下来的财富。
不仁不义的地主老财,确实有,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一位。
随着宾客们陆陆续续的坐好,日头越升越高。
很快就到了正午十分,一个辈分高的老头,扯着嗓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