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有些诧异。
“怎么?这烧鸡不合你胃口?
爷可是干过大厨的,你小子分明是看不起爷爷啊。”
运输兵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打算留着明天过年,和战友一起吃。”
“呵,你小子,是个爷们,还知道顾及战友。
叫啥来着?往后爷没准能听到你的大名。”
“我,我叫何春来。”
“啥?何春来?好名字。
巧了,爷叫何大清。
怪不得呢,爷一看你小子就觉得亲切,咱们是本家啊。
爷家里有个娃子,长的和你一般大。
就凭这个,往后你何叔罩着你。
若是有人欺负,你跟何叔说一声。”
“没,没人欺负我。
大家看我年纪小,都挺照顾我的。”
“那就好。
对了,阵地还有多远?”
“不远了,就前边那个小山坡。
你看,上面有人下来接应了。”
小山坡下来两个战士,一个矮子,一个麻子。
何春来喊矮子陈副班长,并给介绍了何大清,说何大清是新任命的班长。
从爬犁上拿出一个罐头,九条长长的圆布袋,大约一米长一条。
这就是何大清这个班,接下来十天的口粮了。
圆布袋里装的是粗颗粒的炒面儿,看起来跟米糠似的。
棒子面,高粱面,豆面,小麦之类的,混合炒制的。
吃进嘴里,跟吃沙子一样,硬的很,必须细嚼慢咽。
大口吃的话,割嗓子不说,还容易堵住喉咙。
就这玩意,也不是敞开了吃。
现在冬季,运输困难,一个战士一天配给的分量,只有半斤。
何春来跟何大清完成了交接,朝何大清挥了挥手。
“何叔,我走了,过十天再来看你。”
何大清听了一声何叔,赶忙追上去。
从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糖,往何春来袋子里塞。
“小子,这声何叔,可不让你白叫。
你叫爷一声叔,爷就拿你当侄儿。
去吧,去吧,完成任务要紧...”
目送何春来拉着爬犁走远,何大清这才转身,跟矮子,麻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