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是个年近半百的老汉,精神头看起来相当不错。
“何科长,我叫王金发,是玻璃厂保卫科科长。
我代表玻璃厂保卫科全体成员,欢迎您来我们这里指导工作。”
何大清握着王金发的手,热情的回应。
“王科长,您这就见外了,把我何大清当外人了不是?
按级别来说,咱们平级。
按辈分来说,您是先辈,这么抬举我,这不是打我何大清的脸吗?
要是让武局长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敲打我呐。”
“哈哈,是我失言了。
走,去我办公室聊聊,喝杯茶。
中午,就在咱们食堂吃饭了,我来安排。
都说你何科长的酒量好,我却是不信的,今儿个,非得跟你比个高低不可。”
“那我就客随主便,让王科长费心了哈...”
两人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样,谈笑风生,爽朗的笑声,几乎没有间断过。
江湖就是这样,更多的讲究还是人情世故。
同一个系统,在没有利益牵扯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不建议释放自己的友善。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万一哪一天,就用得上对方。
王科长人长的中规中矩,办公室也中规中矩,在玻璃厂的地位,也中规中矩。
这一点,从办公室的位置就看得出来。
位子算不上好,分到的房子,低矮老旧,装修也老旧,办公桌都掉漆了。
何大清终于喝到了,许久都没喝上的高沫儿。
真的难以想象,好好的一个保卫科科长,竟然落魄到如此境地。
“王科长,你们玻璃厂的厂长很强势?”
何大清随口问了一句,王科长便倒起了苦水。
“哎,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我们厂长是个老革命,资格又老,脾气又臭。
精神头又好的可怕,生产安全一把抓。
你别看我是保卫科科长,我说的话,在保卫科里,根本就顶不上厂长好使。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何大清只能拍拍王科长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话怎么接?
难道要说,你老王无能。
爷何大清在轧钢厂横着走吗?
一个不爽,就给厂长脸色看?
王科长看何大清不说话,还以为同病相怜,心情顿时好上了许多。
人家一个特等功臣,一级战斗英雄,也要受厂长的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