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什么东西打了她的头一下。
不疼,但也不轻。
她转过头去,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背着不知是吉他还是贝斯乐器盒的年轻人转过头来,他戴着帽子,脸被金色刘海遮着,戴着头戴式耳机,大约是乐器盒碰到了人,他有所感知,转过头来,有些不耐烦地说了一声:“斯米马塞。”
日本人?她呆呆的摸着头,没有说话。
金发男子见她没事,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她找到一名地勤人员,询问对方周止要乘坐的航班是否起飞,对方告诉她机场大雪,飞机延迟了,她要找的人应该在候机厅。
还在,还在就好。
还有机会,跟他好好说一声再见。
她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却又想起,自己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删了。
不是拉黑,是全部删掉了。
她急得蹲下来,开始懊恼,懊恼又化为悲伤,最后只剩眼泪往外涌,忽然又想到什么,她记性很好,她记得他手机号,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脑子里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回忆。
一切很顺利,可最后一个数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时,她才想起顾南星来。
对,还有顾南星。
她慌忙给顾南星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颤抖着问:“周止……周止的手机号是多少?”
那头顾南星愣了几秒:“你现在才去机场了?他已经上飞机了吧,你等他下飞机再给他……”
她忽然失去耐性,大声地打断:“手机号!”
那头顾南星被她吓了一跳,给她发过去一串数字。
她手指正要按下拨号键,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叫:“有人晕倒了!”
不远处,地上有人晕倒了,她看见地上的那个乐器盒,金色的头发,痛苦得蜷缩着的身子。
是刚才那个打到她头的金发男子。
她怔了两秒,将手机收起,跑向不远处。
她检查了对方的身体,见对方捂着胸口,听了听他的心跳……
“麻烦让开一下,让开……保持空气流通……”
她问:“我是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说完,又想起方才他说的是日语,可她完全不会日语,只能用英语,又问一遍对方的名字。
“不用……救我……”声音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