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顾清澜翻了半天,只有一束竹简记载:流云历七百六十四年,古岩县连日阴雨,河水暴涨,死者不知凡几,朝廷倾力救治,整修堤坝,拦截水流,古岩县水灾大幅减少,百姓安居乐业。
古岩县的地势低洼,水灾的频繁程度可以说是每年都有,但是自开国以来从未出现过那般大规模的水灾。那一次的古岩县伤亡惨重,连附近的镇子也都受到影响,百姓颗粒无收,那笔赈灾银是所有人的希望,但是却无故消失了。当时的北凌刚经历过与北渊的战争,国库消耗巨大,第一笔赈灾银消失以后,第二笔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凑齐,但那时的古岩县已经近乎是一座空城了。直到堤坝重修,百姓才陆续返回。有了今天的景象。
“看来这里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雪凰叹道。“希望二叔他们能有所收获。”
顾清澜的视线落到密密麻麻的竹简之上,显然他并不肯放弃。
“清澜哥哥,你方才查看赈灾银失窃案的卷宗可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卷宗记载,父亲他们当年押送赈灾银行至堤坝时,从水面升起浓浓的白雾,遮天蔽日。他们困在堤坝上进退两难。然而当白雾散去之时,赈灾银便也消失了。河面之上只有一个庞然大物,在浓雾之中看不清真容,随之远去,所以才有了河神显灵的传说。”
“从白雾升起到散去用了多长时间?”
“卷宗并未记载,但父亲曾经提到过,应该是不足半个时辰。”
雪凰皱起眉头,“二十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至少也得有二十多辆车马押送,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全部运走?”
“这便是无法解释的原因,所以只能定为悬案。”
雪凰想了想,“那赈灾银是都装在箱子里的吗?”
“据户部记载,全部都是能够装下一个人的铁皮箱子,上有封条和铜锁,白雾散去之后,所有的箱子都不见了。”
“那么短的时间,要搬走所有的箱子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难不成真的是河神?”雪凰挑眉,“那个白雾中的黑影就没有人看清吗?”
顾清澜摇头,“没有人看清那是什么,有人说那是一座山,也有人说是河神。”
“那你相信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毕竟当年之事,我也未曾亲眼得见。但这件事是父亲的心病,他卸职在家之后一直在查探这件事,加上寒曦侯的死也给他留下了心病,他在第二年就病逝了。但他将查到的一些消息都整理留存了下来,而我这些年也一直在找那个真相。但时间太过久远,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没想到这件事会被重新提出来。”
雪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清澜哥哥,这一次我们大家一起,一定能找出真相的。五哥之前说那个谭……谭什么?”
“谭弘文。”
“对。”雪凰笑道。“他也押送赈灾银的统领之一,或许可以从他入手。”
顾清澜沉吟片刻,“他或许可行,不过关于他的死太医院早有诊断,宫中是查不到线索的。”
“那就去他家查。”雪凰道。“二叔走之前将卓旸留了下来,或许可以查到些蛛丝马迹。”
“谭家如今是谭峥当家,他也是沈从风一党,担任禁军副统领,并不好对付,让卓旸小心一点。”
雪凰点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这个时辰了,既然这里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先回去吧。”
顾清澜点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