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沉看向她,眸光深邃似海,“圣旨来的太晚了。或者说,这封圣旨注定要来的晚一些。”
“你什么意思?”
墨云沉没有回答,而是慢悠悠的端起酒杯品酒,似乎是在给雪凰思考的时间。
“沈从风一心要与北渊开战,所以那封求和的国书绝不可能被送回皇都,是他调换了国书。同样,那道圣旨姗姗来迟,莫非也是他的安排?”
“圣旨先到,他便不能抗旨杀人。没有圣旨,他才能肆无忌惮。即便事后问罪,也可尽数推脱给北渊。且太极殿的真相,陛下还被蒙在鼓里。”
雪凰明白他的意思,沈从风屠杀北渊为的就是夺取秘宝,这是他的私心,自然不敢让皇帝知晓。
“那这和他要杀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父亲,是唯一见过北渊国书和圣旨的人。”墨云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那封圣旨和那封国书才是关键。”
“你是说,你父亲的死和沈从风有关?”
墨云沉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我父亲一死,便再无人知晓沈从风当年是否抗旨不尊。但那封国书并没有毁掉,或许是揭开当年真相的唯一关键。”
“那这些隐蔽之事,你又是从何得知?”
“下次告诉你。”
“要说便说,何必卖关子?”
“若都告诉了你,下次品酒之时又该说些什么?”
“刀已经架在你脖子上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这么淡定?”
墨云沉笑了笑,“刀架在谁的脖子上,还不一定呢。”
雪凰眉头微蹙,思索着他刚才说过的话。如果能找到那封消失的国书,会不会对她们扳倒沈从风更有利?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八年,线索恐怕极其渺茫。
她看了一眼墨云沉,他这个时候提出国书的事情看起来倒像是在帮她。
但话说一半,是否可信?
雪凰心中思绪万千,突然她感觉到一阵阴影笼罩。
她掀开帘子看去,原来是船飘到了湖中的一处岛屿附近,正好将阳光全部遮住了。
他们已经离港口很远了,左右各有一艘商船跟着他们行驶,身后还有一艘客船。
“天要黑了,掉头吧。”
墨云沉没有说话,仍旧坐在那里喝酒。
雪凰觉得不对,起身到甲板上看向那几艘船。
那船上的人并非商人,而是她在镇子中见过的江湖杀手。
墨云沉来到甲板上,亮出了自己的双剑,“不帮忙吗?”
“以自己为饵,你就这么自信吗?”
墨云沉不回答,只看向眼前的船。
这时候,左右两边的船已经靠的越来越近,上面抛出了无数条带着铁钩的绳索,纷纷勾住了他们所在的船。
船无法再向前行进丝毫。
身后那艘船则狠狠地撞了过来,雪凰他们这艘船本来就小,险些被撞散架了。
随后,无数人跃出,踏着绳索朝着他们的船而来。
雪凰当即两道剑气劈去,斩断了所有的绳索。
好些刚借力在绳索上施展轻功的人猝不及防,直接掉进了水中。
冬日的江水终归是冷的,武功低的人掉在里面就上不来了。
有些倒是浮了出来,但身上直接结了一层冰霜。
有人破口大骂:“无耻!你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