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的清洗了。
齐远跟着苏玉进城，一路走过到处都是箭羽和尸体。
这一场博弈又有多少人成了牺牲品？
迟皇后站在城门前看着齐远浑身浴血神情坚定的走到自己面前。
对于宣帝这样的安排松了一口气。
“母后，儿臣懂了。”
齐远站在迟皇后面前才露出了心中的不忍，努力平稳的声线难掩沙哑。
他的身后躺满了尸体，宣帝以最现实的手段告诉了他取舍。
残忍吗？
的确，可是如果一个国家掌权人无法取舍，那么只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迟皇后看到齐远眼中的坚定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齐远的额头擦去血迹。
“熙儿，你要记住，必要的牺牲才能换来长久的安宁。”
齐远缓缓点头，这样一来以后她倒要看看谁还拦着她打江山?
表面上要维持叶文熙反应，但作为走过尸山血海飞升成仙的齐远，心里早就波澜不惊了，甚至已经开始想先打哪块地了。
“回宫吧，你父皇还等着你。”
迟皇后在说到宣帝的时候眉宇间不由染上几分愁绪。
齐远穿着盔甲进城便正好看到被禁军带走的叶无笙和林薇。
林薇浑身乏力，根本就是被架起来拖着走的，脚尖在地上摩擦白色的绣花鞋已经染上了血色。
对于曾经差点害死自己儿子的人迟皇后可不会温柔。
本来也不是温柔的人。
林薇看到面前齐远，一双凤眸中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帝王的威势已然初显，齐远感到林薇的目光不由看向她。
接触到齐远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低下头，散落的长发遮住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似乎这样就可以不自惭形秽，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当那落在身上的目光离去之时却有些怅然若失。
在齐远的目光下，似乎她所有的普通所有的不堪都被剖析出来一般。
林薇曾经是叶文熙的软肋，可当齐远成全她放她走之后。
她还会觉得叶无笙的冷酷无情是高岭之花吗？
他的多疑淡漠不善言辞，还是逼不得已蛰伏的小可怜吗？
人啊，一旦褪去那些幻想的面纱就不堪一击。
林薇抱着膝盖缩在牢房的角落看着浑身是伤的叶无笙有些恍惚。
宣帝中毒是无疑的，可是宫中既没有丧钟，也没有人审问。
迟皇后的人下手一个比一个狠，叶无笙的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
林薇一开始还在想叶文熙要是来见她，她该如何，甚至连求他让他们走的说辞都已经想好了。
但实际上并没有人来，林薇看着叶无笙，伸出来的手有些抖。
“玥儿。”
“无笙，我在。”
看着叶无笙转醒林薇眼中的情绪隐去。
扶着叶无笙坐起来靠着墙，“无笙，如果他放过我们，你愿意和我离开京城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林薇怎么可能瞒过叶无笙，在他这种人面前林薇的掩饰都显得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