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虞棉棉整个人都剧烈晃动起来,连带着身下的椅子也不停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几个大汉不为所动,狞笑着慢步向前,如同折磨将死的猎物一般,先从精神上让其崩溃。
挣不开身上的束缚,贼人又在步步逼近,虞棉棉甚至你看到刀尖离自己的眼球越来越近,如同待宰羔羊一般,无处可逃。
突然,阴风阵阵,破败的窗户被大风吹得发出猎猎声响,吓得几个汉子一颤,发现只是外面刮起了风,几个人胡乱骂了几句,无人注意到,被忽略的小女孩此时眼神平淡,看向他们的目光犹如看死物一般,毫无波动。
——
“大人,已经找到小小姐和那群贼人的踪迹了,他们现在正在城郊西十里外的一座寺庙内。”
闻言,一位周身气度不凡,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慌忙喊道,
“那你还不快安排人手前去营救小姐?!”
将士转身,正要依从命令前去调派人手,却又听男子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
“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我家囡囡胆子最小了,我这个爹爹不在身边,她定是怕极了。”
见状,厅内另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忙给了不知所措的将士一个眼神,将士跟随三公子许久,自是心领神会,忙拱手下去安排人手。
旁人都已经下去,虞济轩看着自家官职已高居丞相的爹爹,只觉得他现在疯疯癫癫喃喃自语的样子,精神状态恐怕也不比自家被绑架的小妹稳定多少。
没办法,一向最擅长审问罪犯和敌国奸细的典狱司掌史,只能干起了安慰人的活计。
“爹,你也别太担心了,小妹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地回到我们身边的,就算真的受了什么伤,有大姐在皇宫照应,御医史也是随我们用。”
话音刚落,虞济轩便被自家亲爹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快给我呸呸呸,什么受伤,什么出事!你家小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能有这么个嘴上不把门的哥哥。”
虞济轩抽了抽嘴角,颇有些无语道,
“爹,至于么,我们——”
“当然至于!出事的又不是你小子,棉棉身体有多不好,有多容易受惊吓,你不知道吗?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娘交代,我……”
虞济轩:“……”
这么啰嗦废话连篇的人为什么是他爹啊?
有这功夫还不如快点想好救人的对策。
安慰人的事果然还是应该交给二哥虞济仁才对,按爹娘的话来说,他这张臭嘴整日里除了打打杀杀以外吐不出一颗象牙,一张口就是来讨骂的。
生怕自己安慰不成反挨骂,虞济轩这个直男一时也不敢再开口得罪自家亲爹了,只能听他在一旁叨叨自家小妹的孱弱和胆小,以及她出事后宫里的几位和自己家里人要怎么交代。
听得头大的虞济轩:“……”
自家小妹要真有这么胆小,也不至于三天两头往外跑,不是去市集闲逛,就是到郊外散心游玩放风筝,更不济就是打着去看大姐的名号进宫玩,总归就是不爱着家,这个小混蛋!
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比谁都顽劣贪玩的妹妹,虞济轩就气得手痒痒。
等把人找回来,看他不把她打得屁股开花。
想到出事的小妹,虞济轩一向吊儿郎当的神情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血浓于水,爹担心的事,他这个哥哥又怎么可能没想到呢。
不过是为了宽慰胆战心惊的父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