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随着老夫子不紧不慢的语速,棉棉总算是知道上堂课自己写了什么随笔了。
是几年前身为五岁小包子的自己吵不过也打不过少年虞济轩 ,最后哭唧唧找丞相爹和大哥哥二哥哥加上还未出阁大姐姐二姐姐撑腰,最后虞济轩成功被全家人家暴,被扣了三个月的月例,外加挨了整整十天眼刀子的故事。
虞济轩:“……”
我一定不是亲生的TAT。
而听完了整个故事的漓,则是若有所思地开口,
——放心,以后有我在,你一定能打过他的。
他,指的是三哥虞济轩,听上去漓是想亲自下场帮她揍回来了。
棉棉连忙出声打断漓的危险想法,
“别别别,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现在都八岁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臭三哥计较了。而且我三哥那时候就是跟我随便闹闹,也不是真的打痛我,漓姐姐,冷静啊……”
小姑娘绞尽脑汁用尽毕生所学辞藻来劝自己改变心意,好像自己是个多嗜杀好战的危险分子似的。
这种感觉还怪奇妙的。
漓感觉自己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好像被一个八岁小姑娘哄了。
——……好,那就听小家伙的,不跟他计较。
小姑娘闻言马上笑开了眼,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仿佛有星河坠落,在白日里也熠熠闪耀着,让人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最后,所有学生都觉得这应该是有史以来上过的、最漫长、最难熬的一堂课了,比以前上过的最辛苦的习武课都难熬。
好不容易熬到夫子把所有人的癫作都读完并且一一点评,这堂课也正好结束,午膳时间到。
夫子带着书童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徒留一叠带着墨迹的纸张在讲堂的桌案之上。
众人眼神紧紧地盯着那一叠纸,仿佛要把它戳出一个洞似的。
毕竟觉得丢人的可不只是棉棉和九公主,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清楚自己的随笔只会被书童阅读,笔下写的内容一个比一个放飞自我。
这个时候,真是谁也别笑话谁了,大家都是一样的社死。
虽然,如果要把这个社死划分阶级的话,九公主占了三页宣纸的大作绝对稳居第一。
大家脸上都是一副想笑又怕别人也笑话自己的样子,脸色一片扭曲。
明明到了午膳的时间,愣是没一个人动作,连平时的小吃货棉棉都没离开座位,大眼睛始终望着讲堂上的桌案,不时又左顾右盼。
像极了一根可爱的墙头草,在观察周围什么时候才会有第一位勇士上去拿回自己的大作,这样她就可以跟风上去了。
果然,第一位勇士还得是社死最厉害的九公主。
自己平时好不容易营造的温柔才女人设现在塌得不能再塌了,兄弟姐妹们现在都知道她温柔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狂野热爱幻想的心了。
九公主:艹啊(一种植物)!
我要跟这个臭书童绝交!绝交!再也不相信男人了呜呜呜……夫子你好狠的心啊竟然真的一字不落全读出来了呜呜呜……我真的哭死……
伴随着一大堆悲痛欲绝的心理描写,九公主将自己的宝贝大作几下折好捂在自己胸前,哭唧唧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