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甄母这些年心里没有不痛快,那都是假的。
试问哪一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最爱的女人不是自己?
这些年相敬如宾是真,心里有些许的埋怨也是真。
尤其是她明知道玉娇是甄远道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儿,却还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这般隐忍也不是一般女子所能做到的……
在甄母内心深处,逝者已矣,在玉娇的婚事上,她也没打算要亏待她。
只不过今日甄远道对玉娇的喜爱,让甄母心中沉睡着的心事又苏醒了过来,瞬间的失落还是有的。
但她一直都是个理智、清醒的人,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她忙手写了一封书信,并派人把它送进承乾宫。
而此时,甄嬛刚为了林秀被劫走一事,到延禧宫与安陵容谈心,希望提前做出应对之策。
安陵容虽然痛恨安比槐,但也只不过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绝没有达到要亲手把他置于险地的地步。
甄嬛知道这其中的难处,也就没再继续交谈下去,宽慰了安陵容几句,就和槿汐一起离开了。
回到承乾宫,槿汐见甄嬛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便知她定是在为了安陵容之事发愁,于是便开口宽慰道:
“娘娘,安嫔她一时无法拿定主意,也是情有可原。”
“那毕竟是她的生父,而且现在还不确定事情是不是真如咱们所猜想的那样,真的是安大人所为……”
“我忧心的不是这些。”
甄嬛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之后把右手拇指放在太阳穴的位置上,打着圈的按压着:
“陵容的态度在我的意料之内,对她来说,若非安比槐对她母亲做了十恶不赦之事,她断不能下定决心,在皇上面前告发。”
槿汐一边听着甄嬛说的话,一边体贴的走到甄嬛身后,替她按摩了起来:
“那娘娘在为何事忧心?”槿汐语气轻缓的问道。
“安比槐升官一事,不是偶然……”说着,甄嬛抬眼满怀深意的看了看槿汐。
槿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甄嬛说道:
“娘娘的意思是,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说着,她又快速思考道:
“按理说那副都御史李德贵,和远在松阳县的安比槐八竿子也打不着,实在不应该……难道娘娘怀疑的是,她背后还有旁的什么人……”
甄嬛笑笑没有回答,而是叫来了小允子,让他详细去调查一下这副都御史李德贵的底细。
话说,甄府这边,甄远道带着两个家丁,并玉娇、流朱,五人一起来到了那带头之人的尸身面前。
正在家丁奉甄远道之命,准备搜身之际,林秀、萧姨娘也来到了此处。
玉娇见她二人进来,急忙走到林秀身旁,扶着她的胳膊说道:
“林伯母,这个地方腌臜、污秽,您怎么来了?”
“无妨。”
林秀笑着拍了拍玉娇的手背,随后眼睛异常坚定的盯着那具尸体说道:
“我和萧姨娘二人,连妓……”
妓院二字终还是说不出口,于是便换了一种说法说道:
“连那等肮脏的地方都进过,还有什么见不得的!”
“如果真的有证据,我和萧姨娘也想亲眼看看,是何人要对我们两个妇道人家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