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好信,落了火漆,慎重地交给殷呈。
“这封信绝不可以让除了白水城主之外的人看到。”皇帝严肃地说。
殷呈从椅子上爬起来,接过信封塞进衣襟里,“我办事,你放心。”
皇帝说:“明天早朝我会派几个治水赈灾的官员与你同去江州,也不指望你能学着如何处理朝政,你将这封信送到就行了。”
“哦。”殷呈摸了摸肚子,委屈地盯着他哥,“饿了。”
皇帝叹了口气,“去叫小安子传膳。”
御膳房的人早就接到了消息,按照以往的经验,呈王殿下来皇宫,定然是要留下来用膳的,所以一早就备好了一大桌殷呈爱吃的菜。
皇帝看着满桌的糖醋味,觉得腮帮子都跟着酸了。
反观埋头专心干饭的弟弟,他有些不太放心地嘱咐,“这封信不可让除了白水城主之外的人看到,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你都说好几遍了。”殷呈道,“放心,人在信在。”
因为怀里装着信封,大雨未停,殷呈老老实实坐轿子回府。
谁知小侍子们听说他马上要去江州赈灾后,围在一起痛哭。
“呜呜,王爷才刚从北境回来,现在又要去江州。这朝里那么多大人,怎么偏偏就选中咱们家王爷了嘛。”
“就是,那王大人李大人,不都是治水好手。咱们王爷才回来几天啊,又要走了。”
“呜呜……”
殷呈被吵得头疼,“最多三个月,我就回来了。”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连镜衣都跟着哭了。
殷呈有些麻木地想,每回离京这群小哥儿们都要哭上一遭,也不嫌累。
第二天早朝结束后,赈灾的圣旨就下来了,钦差大臣赵素主理,九王殷呈随行。
殷呈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之前被召进宫来参议的黎付和闫闻应该会被派遣,没想到最后被派遣的人竟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四品官员赵素。
这场雨持续了三天,直到离京那天,才堪堪收晴。
呈王府众人依依不舍,生怕王爷在外头吃了苦,光是吃穿用度的马车就足足装有二十辆。
殷呈两眼一黑,他艰难地说:“镜衣啊,这么铺张浪费,不太好吧?”
镜衣一脸理所应当地说:“这哪算什么铺张浪费,才区区二十辆马车,什么都装不了。”
“我这是去赈灾,又不是郊游,带回去。”
镜衣跺了跺脚,“王爷!”
殷呈不容置疑地说:“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