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裘前脚刚走,殷呈后脚就拖着摇椅出来,躺在摇椅上开始晒太阳。
此时秋高气爽,正是晒太阳的好时节。
兰书一直在暗中听他们的谈话,等到周裘走后他才掀开帘子走出来。
他看见殷呈手上的信纸,问:“田胖子还给你写了书信?写的什么?”
殷呈将信扔给兰书,“你看。”
兰书翻了个白眼,像扔什么烫手山芋一样将信扔回去,“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这可是‘皇上’的旨意,你自己看。”
他顿了顿,“你看完我再看。”主次有别,还是礼貌一下。
信纸盖在殷呈的脸上,他懒洋洋地丢到一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不如不看。”
兰书等了一阵,见殷呈还没有要看信的意思,只好自己骂骂咧咧地捡起信纸打开看起来。
他捣了捣殷呈,“田海让你半个月后带一批人去宁州五谷峰待命。”
殷呈从躺椅上坐起来,“我说什么来着,看吧,肯定没什么好事。”
兰书道:“就这批人,带出去能做什么?别说打仗了,跟人地痞无赖打一架都不见得会赢。”
殷呈微微一笑,“所以不带这些人啊。”
兰书疑惑,难道还能有别的人能带?
“我回一趟红枫郡,让那个十八岁易容成我的模样。”殷呈说,“到时候我直接带人去宁州,这里你看着。”
兰书气愤,“凭什么?”
“回京之后,你看上什么我来买单,行不行?”殷呈说,“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听到他这样说,兰书顿时不气了,“那行吧。”
兰书想了想,补充道:“还要请我去吃宫里的御膳,我要吃满汉全席。”
“你住里面都没问题。”
·
殷呈找到驻扎在红枫郡三十里之外的五千金衣卫,跟张淮令约定好时间后又匆匆潜回了郡城。
白府一片宁静。
他偷偷翻窗进老婆的房间,本意就是想躲开他哥,结果人怕什么来什么。
他刚翻窗进来,就对上他哥似笑非笑的眼神。
殷呈:“……”
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凑巧。
殷墨浅啜了一口茶水,“我似乎记得让癸十给你带话,让你别乱跑来着。”
“是吗,哈哈,完全不记得了呢。”殷呈尴尬地笑了笑,余光瞥见儿子坐在软榻上玩拨浪鼓,他赶紧上前抱起珍珠。
“乖儿子,想爹爹了没?”
珍珠正玩得高兴呢,突然就腾空而起了。
他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愣了两秒,随后咧开嘴,软乎乎的小嘴巴啵啵地亲到他爹脸上,“想爹爹辣!”
“你小爹爹呢?”
珍珠说:“小爹爹去做糕糕去了。”
殷呈心想,老婆在宠儿子这方面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珍珠爱吃的东西,老婆隔三岔五就做一回。
殷墨适时清了清嗓子,刷了一下存在感。
听到他哥的声音,殷呈弱弱地叫了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