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念下了床榻,不止馄饨和烤脆烙饼都凉透了,就连珍珠剥出来的石榴籽都有些干巴了。
再一看天色,黄昏了。
夕阳的灿金透过窗柩,投照出一屋子的霞光。
也就是说,他一整天都没有出过房间,也就是说,全府上下都知道他……
一想到这里,林念头一晕,险些昏过去。
没脸活了!
林念愤恨,别扭地抬腿坐到软榻上,用力地嚼着冷掉的烤脆烙饼。
“老婆,喝点燕窝粥。”殷呈从老婆手里拿过冷饼子,“饼都冷透了,想吃明天我再去买。”
林念眼睁睁看着自己想吃很久的烤脆烙饼被拿走了,“可是我现在就想吃!”
“可它都不脆了。”
“不脆也想吃,老公~”林念撒娇,伸手,“都好几年没吃到了。”
殷呈拗不过老婆,“行,那下次咱们回北境的时候,把这家店的老板一块带走,到时候你想什么时候吃咱们就什么时候吃。”
林念被逗笑了,咬着烙饼,忽然瞧见一碟剥好的石榴籽。
“这是你给我剥的?”
殷呈自豪道:“珍珠剥的。”
“宝宝真棒,现在都会干活儿了。”林念用勺子舀了一勺石榴籽送进嘴里,男人极有眼力见的去接老婆吐出来的核。
林念问:“宝宝今天没哭吧?”
“本来是想哭的,结果赵家那小子来了,三言两语就把我的宝贝珍珠骗过去了。”殷呈说起赵家那小子的时候,怨气都快实质化了。
“赵铎?”林念说,“他一个人来的?”
“全家。”
林念茫然,“啊?”
“我哥说赵朗老住驿馆也不叫个事儿,就把咱们对门的空宅子赐他了。”
然后一家人过来拜访,那个骑鬼火的黄毛就把他的宝贝珍珠骗去花园玩儿了。
“他们过来拜访吗?”林念问。
殷呈点头。
林念说:“那你还不赶紧去招待客人,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主人家不陪客,多失礼啊。”
“已经回去了。”殷呈说,“就那个黄毛还在咱们家跟珍珠玩。”
“哦,好吧。不过什么是黄毛呀?”
“就是那种会欺骗单纯小哥儿的身心,伤害小哥儿生理心理双重健康的流氓。”殷呈咬牙,“就比如说,赵铎。”
“……人家哪里是黄毛了,多可爱的孩子,又听话又懂事。”林念把剩下的饼塞到男人嘴里,“老公,咱们晚上出去逛晚市吧?馄饨要热的才好吃,想吃馄饨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