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确定,他还活着?”
“不确定”
罗逸笙扶袖倒茶,听见李嬅的回答,他的一半神思抽离了对话。
“逸笙,你在想什么,水要洒出来了。”李嬅先发现茶水将要溢出茶杯,摆正罗逸笙手里的紫砂壶,拿起茶杯放在自己面前。
“属下向殿下请罪”罗逸笙欲起身抱拳行礼,李嬅摇头,“坐着,告诉我,你方才为何走神。”
“殿下,属下方才在想,你怎么会问起秦二公子还活着。”
罗逸笙勉强坐下,他抬眸看了一眼正一本正经看着他的姑娘,垂眸,“去年有一回,属下以秦二公子为饵,欺骗殿下离开公主府,属下知错,往后再不敢犯。属下无能,查了这些年,其实并未查到秦二公子的下落。”
“你当真,什么也没查到?”
“属下无能。”
“算了,也怪不得你。”李嬅轻叹一声,不再看罗逸笙,看向珠帘外的两串果壳风铃,她的长发如男子般整整齐齐束在头顶,没有发冠,身形落寞。
“几个月前,我在江振书房中找到过一个护身符,是秦子城动身去北境那年,我送给他的,上头有血迹。我想起你说过,江振还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时,在你的酒楼里训斥一个叫江年的军士,我逼问江振,江振承认,是他派人追杀秦子城,秦子城万箭穿心,死在剑南道。”
李嬅的语气有些哽咽,她缓了缓,默默平复着情绪,才接着说:“我也曾相信,秦子城真的死了,我不想再去想他的事。以我如今的处境,也的确不该去想他,他活着,我不知如何面对他。他死了,只要将来我能为威北侯翻案,我也算对得起他了。”
“殿下,秦家灭门错不在你。是他连累了你,而不是你连累了他。你不欠他的,他欠着你。”
“不,不是的。”
李嬅起身往不远处的琴桌走去,看着李嬅穿着紧身夜行衣的背影,男子心疼她的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