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使江万城对大总管富荣说:“我恐怕是不行了。”
“节度使大人,您不会有事的。”
“您好好休养,您好好歇息几日,很快就能恢复气力的......”
看着江万城这位曾经雷厉风行的一代节度使此刻在床榻上蜷缩在身躯,富荣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伺候了节度使大人一辈子,最见不得如此场景。
“哭什么。”
江万城挤出了一个笑容说:“这人呐,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我也不例外。”
“咳...咳!”
“节度使大人,您快别说了,您先好好歇息,有什么话身子恢复了再说吧。”
大总管富荣看着节度使江万城又咳血了,眼泪哗啦地往外掉。
“唉,这人老了,越老越不中用了......”
节度使江万城喘着粗气,看着手巾上殷红的血迹,无奈地笑了笑。
“我这一辈子戎马倥偬当了节度使,执掌东南...也算是没白活。”
“可惜啊,养了几个不争气的儿子。”
“唉,不争气啊。”
大总管富荣站在一旁,看着这位快要油尽灯枯的老者说话,不断地抹眼泪。
“你去准备一下。”
江万城说着说着,又提到了自己的女儿江永雪。
“去府库里挑选一些好东西,作为永雪的嫁妆。”
“我,我江万城嫁女儿,不能太寒酸了......”
大总管富荣劝说道:“节度使大人,我会准备妥当的,您先歇息吧。”
“你等我说完。”
“我怕我睡过去就...就醒不来了。”
江万城缓了好一阵子又才继续说道:“告诉叶重山,以后他就跟着永雪吧。”
“永雪自幼没了娘,现在又要嫁给张大郎这个山贼出身的人,唉,我这个当爹的对不住她。”
“要是有朝一日,永雪在那边被欺负了,让叶重山护着永雪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日子吧。”
“......”
江万城这位节度使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阵子,体力消耗很大,越来越吃力。
他还想说,可是感觉大脑昏沉沉的,想说什么又想不起来。
“先说这些吧,我想睡一会儿。”
“嗯。”
大总管富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江万城躺好,又给他盖了被子。
待江万城休息后,大总管富荣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