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一听这话,心里一惊,神情愣住了。几秒之后,他连连摆手:“周书记,您别开玩笑了!这玩笑,可开不得。您现在是临河镇的掌舵者,年纪比我大,做事老成,老百姓都尊敬你。我给你做配角,就觉得挺好的。呃……若是有做得不到位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多担待就是。”
周金旺抿着嘴笑了笑,却不说话。
路北方再道:“再说,现在临河正处于大发展的时期,没有你不行的。当前,旺旺食品厂要建起来,预制件厂也在建,以后桥通了,上回我们还商量过的,要把食品厂附近的码头开发出来,做复古小镇搞旅游;还要在朝阳湖沿线建朝阳湖绿道和赛车道!若您调走,这些想法,怕是难以落实。”
周金旺依然脸带微笑,他望着身边的年轻人,认真回答:“北方,你做事我还是很放心的,你虽然年轻,官场经验不足。但通过这段时间相处,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思想有抱负的人。”
“咱们官场,虽是一个充满荆棘和斗争地方,但是,只要我们不让功名和利益决定我们的行为,始终坚持原则和良知,知道我们在这里工作,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那些需要我们帮助的人们!只要把住这么一点,那么,你做什么,处于什么职位,都不会出太大问题!呵呵,我相信你!”
或许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虚了,周金旺又扭头朝路北方望了望,随即露出个无奈的苦笑:“呵呵,我并不是因为这次受到打击而懦弱退缩。你知道,我不是那样性子的人!只是,我的身体我清楚,这脾脏受伤之后,总感觉呼吸都不顺畅,而且就这,只有稍有剧烈运动,或者吃口不合胃口的饭菜,便可能出现肠粘连和肠梗阻。你看,这伤口,看起来好了。但肚子撑大点,还痛。现在乡镇工作强度太大,应酬也多,我是真怕身体挺不过。”
说这话的时候。周金旺还故意将衣服拢起来,露出肚皮上的伤口,给路北方看。
路北方看着他白花花的肚皮上,那弯弯曲曲还没有拆线的伤口,忙着安慰他道:“周书记,您别想多了!现阶段,你啥事儿都不用多想,镇里的事您也别放心上,您就专心好好的养伤,啥事都等伤好后再说。”
从医院回来,路北方并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他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毕竟现在周金旺身体有恙,身体不舒服,他有引退人大多休息的想法,也很正常。而且,就组织程序来讲,决定一个干部的提拔,并不是周金旺这样说说就能决定的。要定下镇委书记的位位,上有县委书记党丰收,还有县长左秋,组织部长宋伟峰,以及坐在县府大院那帮常委们。
但让路北方想不到的是,周金旺引退人大、并推荐路北方出任镇委书记一事,他还真和县委书记党丰收以及县长左秋认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