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笑着,算是给了顾念之一个答案。
和聪明之人谈事,就是这样默契。
司马曜喜欢这样的默契。
更喜欢的是,那个和自己产生默契的人是顾念之。
“那如今,西川和漠东在这样的情况下,必然不敢贸然调配大军增援,而这次的主导者歧北自然也要掂量掂量,在盟友不增援的情况下,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和大晟以及羌邑抗衡。”
“我想要达到的目标,是兵不血刃,不战而胜。”
司马曜早年在定西府,曾亲眼见过战争的残酷,见过两国之间的纷争。
他厌恶战争,厌恶所有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权力争斗。
那些老百姓并不是棋盘上的黑白子,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战场上的将士们,也不是天生嗜血,而是为了用自己的牺牲或者伤残,换取家中老小的片刻安宁。
顾念之看着司马曜,她突然明白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她对司马曜的判断是对的。
若是司马曜登上皇位,必定可以成为一代明君。
但,登上皇位的过程必定是要淌着鲜血而过。
他,心肠如此慈悲,能行吗?
“哦,对了,乌兰雅公主想要见你。”
“谁?”
“羌邑公主乌兰雅。”
“乌兰雅?今日战场上那位?”
顾念之微蹙眉头,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何时和这位公主有过交集。
“对。”
“我和她以前见过?”
“上次我们来羌邑,在赌场外遇到的那位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乌兰雅公主。我想,因为你帮过她,所以她想和你见上一面。”
“哦,是她呀。”
顾念之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
司马曜疑惑地问道:“你,早知她是女子?”
“羌邑风俗,女子耳洞打在左耳,男子耳洞打在右耳,无论男女,都只能单耳佩戴耳饰。那日我遇到乌兰雅公主和她的侍女,她俩右耳虽都戴有耳饰,但左耳却有耳洞。很明显,两人是女扮男装来着。”
“顾先生倒是观察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