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不曾在外逗留,马车朝澄园而去。
途经一处,只听外头喧嚣阵阵,锣鼓喧天。因着人多,马车被迫的减缓速度。
慕梓寒掀起车帘一角,朝外看去。
原是前面有人在擂台招婿。
“真是不害臊,肚子里都揣了个不知哪儿来的野种,也好意思招亲。我若是她,早就没脸活了。”
“你别这么说,那王小姐也是苦命人,当初在街上生生是被人掳走卖了,王家寻了大半年,才将人寻回来。听说人瘦的跟什么似的,脸上都是伤,神智也不清了。她这期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惨啊。”
“不错,王家二老就这么个女儿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听说寻回来的王小姐身子骨差的厉害,肚子又大了,二老如何敢下凉药去落胎?就怕一尸两命。王小姐没出事前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呢,还能识文断字。”
“她再好也是个被人骑过的破烂啊。”
“王家乐善好施,这些年为边境那边捐了不少米和面!不过是老天不开眼,没给他们福报。你这婆娘说话别这么脏!不然我咒你女儿也被糟蹋!”
眼看着说话的几个人就要打起来,周边忙有人去劝架。
“好了,好了,以和为贵。今日是王家的喜事,谁也不许惹祸!不然我拳头是不长眼的。”
有路人闻言死死拧着眉:“我就不明白了,王家家底厚,如今王小姐才寻回来,这女子又并非只有嫁人一条出路,何必非要急着招婿?”
人群一静,随后有人无奈道。
“王老爷前些日子从楼上摔了下来,听说出气多进气少了,京城能请的大夫都请了,他们家没儿子,就是个绝户,黑了心肝的族老就想将自己儿子送去过继。”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霸占王家资产了吗!
即便王小姐肚子是男婴,王家族老没皮没脸如豺狼恶豹,只说那是不清不白的孽畜,他不点头,孩子就进不了王家家谱。
“一个是和善,从不和人争执的王夫人,一个是后回来神智不清的王小姐,这两个弱女子如何守得住家业啊?只盼着招婿能招个心眼实的。不然,照样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慕梓寒眉心微动。
她是知道的。
当初王姐小姐丢失,这件事在阿无给哥哥外出抓药时,回来顺嘴提了。
当时哥哥叹了口气,只道:“天子脚下,明目张胆街上掳人,可不是寻常贼人。只怕这王家得罪人了。”
慕梓寒就更少出门了,她总感觉外头很乱。
走在路上都能出事。
可见有权有势的人想要杀个人,只怕如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寂七见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只好掉头换路。
周璟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他闭眼假寐 嘴里却露出嘲讽。
倒插门竟然也有人上赶着。
慕梓寒缓缓放下车帘布,她从不是爱议论是非的人,但也觉得怄得慌。
这世道,有钱便是罪,女子总比不得男人。
小姑娘怪不是滋味。
周璟忽而道:“王家女丢失,当年就报了官。”
他可不是对这些会上心的人。
慕梓寒疑惑看过去。
“她未出事前,有门不错的亲事。对方是个中了进士的寒门学子,也算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