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皇宫做甚?”
“自是陪皇后娘娘了。”
邵阳这会儿正在椒房殿。
皇后给她梳着头:“怎么回事,来母后寝殿就赖着不走了?”
她笑:“女儿想陪您,怎么还有错了?”
皇后也笑:“就你会心疼人。”
然后皇后发现,有点不对。
尤其在各宫妃过来给她请安时,邵阳也在,邵阳就坐在皇后身侧,穿着正红色宫装,怀里抱着皇后养的猫儿,姿态懒散。视线在宫妃身上稍一停顿,气场比皇后还足。
“熹贵妃呢?”
皇后:“本宫免了她的安。”
“母后免安那是母后体恤,她不过来是她不懂规矩!”
邵阳冷冷:“贵妃的位置还真是好坐。”
宫妃里头有熹贵妃的小跟班,那穿素白宫装,气质出尘的妃子掩唇轻笑:“公主这话就不对了,贵妃娘娘她……”
“住嘴!”
邵阳:“本宫四岁那年不慎摔了皇祖父屋里太祖爷爷赏下的花瓶,皇祖父都没舍得说本宫一个不字,本宫上次赏熹贵妃一巴掌,父皇都没怪罪,你算什么东西?”
“穿了一身白,你是奔丧呢?”
见情况不对,马上有人上前调整气氛。
邵阳也不说话,就这样冷冷淡淡的。
怀着身孕的如贵人仗着身怀龙嗣自以为高人一等:“公主莫恼……”
她刚说了四个字。
邵阳:“如贵人,本宫记得你有个侄子。”
如贵人眼里一喜。
不会吧!
皇后给公主挑的那些公子哥,公主没看上,难不成看上她侄子了?
“是,妾有个侄子,名换子衍,家里正为他的亲事犯愁呢。”
邵阳又想到昨儿慕衍拉着她问话的场面。
她没应,慕衍亦没再问。
马车内安静如死寂。
可她的心这会儿还乱着。
“他的名字,本宫极不喜欢。让你父亲改了吧。”
皇后:……
好好好,你是来找茬的吧。
锦园
小院摆着各种招待客人的吃食。
沈河母子是和媒婆一道上门的。
庚贴八字一早就对过了,走的是邬县那边的风俗,这次双方长辈见面,聘礼以大雁为彩头,还有商谈婚事。
婚期定在三年后,毕竟柳莺莺得守丧。
沈母也是个敞亮人:“沈河父亲走得早,留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我一个妇人没什么本事,好在这孩子争气,早些年在边境也多亏慕将军照拂,不然哪有他今日,如今我只盼着他成家立业,我也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
“我只是个寻常妇人,若是说错了什么 诸位莫见怪。莺莺这孩子我很是喜欢,今儿我也不讲虚的,日后定不会薄待她去,恶婆婆我可不当,就盼着他们两个能和和美美。”
“宅院我们也买好了,离锦园很近,过几日就搬家,届时请诸位过去喝杯酒,大家凑在一起吃顿饭。两家可得多多往来。”
柳老太见她这样说,不免又满意几分。
“能拉扯孩子长大,可见你也不易,如今他有出息了,也是亲家享福的时候到了。”
慕衍温声道:“日后两家便是亲戚,喊我名字就是。”
后面就是要商讨婚期了,王氏看柳莺莺和沈河杵在边上,有心让她们私下相处,就打发道:“你们两人快去将喜饼和糖分给街坊。”
柳莺莺应一声,沈河便提起准备好的喜饼。两人便往外走。
院门口坐着晒太阳的是周璟和慕梓寒。
为什么坐门口?
因为柳家人和沈母看到周璟就下意识忐忑,周璟往他们中间一坐,喜事还谈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