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从来没有被堵的说不上话来过。
他一直是个好学的人。
当初也是看别人夫妻如何相处,才慢慢找到和慕梓寒的相处之道。
眼下这种情况,周璟没学过。实在没有经验。
尤其他觉得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情况。
疯批很头疼。
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也得亏给他摆脸色的是慕梓寒,若是换成别人,可能早就人头落地了。
周璟永远记得,当初他在皇宫举步维艰,还没彻底光芒万丈前,谁都能给东宫和椒房殿脸色瞧。
有一次太后罚跪了他一下午,正值酷暑,热的好似能让人身上脱一层皮。
周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当时他就是个笑话。
可他也是个硬骨头,不求情,不服软。
就那么跪着,眼泪也没委屈地掉一滴。
比他小一岁的周煜走到他身侧:“皇兄,你又惹皇祖母做甚?你和我不同,你不得宠,你就该在她面前低头。”
“皇姐这会儿不在皇宫,父皇忙着朝事,你看看谁会帮你?”
周璟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甚至没将周煜放在眼里。
自从之前听到父皇母后争执,周璟就已经心理扭曲了。
是的,他已经开始变态了。
这个七岁的孩子,早就学会了杀人。
他知道哪里会一刀毙命,他也清楚懦夫是最没用任人宰割的东西。唯有自己强大,才可以随心所欲。
周璟默不吭声,周煜看在眼里,挺痛快的。
他反正从小就见不得周璟好。
周煜身后的公公,却不高兴了。刻薄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周璟,丝毫没把他当回事。
“殿下,我们二皇子和你说话,你是聋了不是?”
周煜一愣:“你说我皇兄做甚?他可是太子。”
公公不屑。
他是内务府拨到周煜身边伺候的大太监。一身的抱负试图施展。
他就等着太子被废呢!
谁不知道熹贵妃得宠?日后的江山可是他主子的!
他拉着周煜道:“二皇子,您的生母是熹贵妃,这位的生母是皇后。您外祖母熹老太爷在朝堂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那白家……”
他笑了笑,嚣张得不行:“可都死光了,他的祖父是乱臣贼子,如何能和您比啊?”
“您喊他一声皇兄,不过是看在皇上和长公主的份上,若不然,他算什么?”
周璟缓缓抬眸,黑黝黝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那个太监。
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空洞冷漠,太监竟然被看得心头一骇,拉着周煜匆匆就走了。
周璟听到那一行里头,别的小公公朝那太监说话,心有不忍:“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您何必在他面前说那种话?”
“他……其实也不容易。”
“呸!你个蠢货,快快闭上你的嘴。”
“眼下皇后不似皇后,太子不像太子,有什么可怕的?那兔崽子,你便是踢一脚,他都不敢告状。”
“脾气怂的任人拿捏。何必把他当回事。”
是吗?
他们没看见那跪着的周璟,缓缓勾起了唇,嘴角的笑意不受控制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他的确任人拿捏。
他明面上谦逊,脾气好,不愿计较,上次被一个奴才不慎推倒脑袋撞上了桌角,都流了血。
邵阳问他,端漠皇问他,周璟全都回应。
是他不小心撞上的。
后面,周璟特地对那吓得战战兢兢的太监说:“你不是有心的,孤不会怪你,你便是有心的,只要没把孤弄死,孤也不会怪你。因为,你看着面相好,不是坏人,你一定是有原因的。孤只会反省。”
这件事很快在奴才堆里面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