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人知道,一旦被送去大巍做质子,即便大王子日后有想要夺取新王的心思也是白搭,不可能了。
所以也不会有人营救他,干脆就当他不存在了。
“为什么他们又想起来了?”姜怀容心中为亓官晏感到担忧。
“哼,多半是你皇兄把他放回来了。”
姜怀容又一瞬间沉默,随后她感到有些心寒:“所以皇兄不可能不知道黎清浅夫妇来了北原,他是想让你和你哥,还有他们两口子争个你死我活。可是亓官晏,我还在北原呢。”
姜怀景从前说自己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们一母同胞,自己如今竟也成了对方手里的一枚棋子。
“从一开始他坚持要把我送来北原,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思。他把你哥放回来,在天下面前做好人,之前大巍与北原和亲,也是天下皆知的,他便料定你腾不出手来。”
“无论你是输是赢,都是北原自己的事。他笃定你没法同中原对峙,这样就会让那两个墙头草转向大巍,对大巍来说是好事。他不知道你喜欢我,心中也清楚,你也是有杀我泄愤的理由的。”
“他只是想拱火,把北原搞乱之后,趁机出兵收服这块地方。他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姜怀容不是觉得这种做法有多么下作,她知道国与国之间,这种下作的手法太多了。
她只是感到心寒,她为大巍考虑了很多,也舍弃了很多,到头来大巍对她却不仁不义。
同样都是享天下之奉,姜怀景是坐拥江山、运筹帷幄的帝王,她却要背上“前十几年受的荣华富贵,都是要通过和亲偿还”的命运。
可偏偏她又不能争,因为储君的位置,从来都是留给那些皇子争的,而她却被囚作待价而沽的金丝雀。
“可我有一计,不知王上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殿门突然被推开,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
姜怀容回头一看,“阿浅?”
亓官晏愣了一下,随后嗤笑道:“我倒是把你给忘了,当年西域巫士说的,就是你。我也是受了她恩惠的,所以,你要的东西是什么?”
“北原。”黎清浅不假思索道。
亓官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孤的王位?”
黎清浅笑了笑,不紧不慢地搬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王上心中不也清楚得很?这王位可不是你的,不过不重要,以后就是我的了。”
亓官晏这时倒是有点欣赏她了,“幸好不是你打下王位送给你那夫君,否则我就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