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放心她,我是放心沈长昀。”
镇国公府的马车很快与她们碰头,黎清浅便下车与沈长昀同车,云裳则是留在了黎清浅的马车上,沈长昀的长随跟着马车夫坐在外面。
两辆马车绕到驿馆后,果然看见玉萝揣着包袱,鬼鬼祟祟地往城门处快步走去。
黎清浅趴在车窗口,背对着沈长昀说:“世子,你的人都靠谱吗?”
“放心吧,镇国公府也算是宗室贵胄,府中不乏那些罚没而来的罪奴,这些罪奴都是在国公府里长大的,签了死契,”沈长昀一下下给她顺着发丝,“更何况,我能给你找不靠谱的吗?”
“我不是说这个,”黎清浅坐直了身子,“此次拜托你派了这些人给我,是为了在途中吓唬吓唬玉萝,好从她口中再逼问出究竟是不是柳氏给祖母下的毒。但无论结果如何,玉萝都不能再回到黎府了,更不能被柳家的人找到,避免打草惊蛇。”
沈长昀明白她的意思,“所以玉萝必须得死。娘子,你是要给她一个痛苦而漫长的死亡过程?”以报当年被送去乡下的仇?
“不是,”黎清浅摇了摇头,“玉萝死得越干净越好。其一,我不想过多的人牵扯进来,牵扯的人越多越麻烦;其二,是我作为一个女子的私心……”
沈长昀耐心听着她把话说完。
“这世间之事,对于男女而言,本就不公平。我……我曾见过许多女子身不由己的事,心生怜惜却无法援助。此次玉萝之死,必须干净,可以是直接割喉,可以是一杯毒药。但你的人,不许先奸后杀,也不许将她拐去烟花柳巷,更不许接着此次契机,将她送给那些达官贵人做玩乐之物。”
沈长昀有些郁闷,“娘子,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黎清浅比他更郁闷,“傻瓜,我当然不是这样想你的了,我要是不信任你,怎么会找你帮这个忙呢?我是不信他们,万一他们离开了你就徒生歹意怎么办?这件事本身是我先找了你,你又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万一再事与愿违,咱俩之间以后得多膈应啊?”
沈长昀哑然失笑,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黎清浅的脸蛋,“浅浅,你有没有觉得,我俩越来越像新婚小夫妻了。”
黎清浅被他逗得有些羞恼,“我在跟你说正事呢,别调戏我!”
“好好好,为夫也与娘子说说正事。”沈长昀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笑着附在她耳边低声了几句。
黎清浅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真?”
“那还能有假啊?”沈长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那些人都是为夫亲自培养出来的,只知杀人办事,不知玩弄女子。”
黎清浅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头,“嗯,这件事,世子做得很好。”
“那为夫应该有奖励!”
说起这个的时候,沈长昀的眼底就泛起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