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里,卫丰还有些发懵,“主公,你这不会是用计,将大翠骗来凉州城吧?”
“我用个鸡毛……真费那个功夫,我一封信,韩九立即就带人踹门了。”
“主公,老韩最爱唱媚三娘,不可让他踹门!”
“写了信,滚回晁义那边。等你家大翠一到,你再回来。跟着晁义,若是学不到什么皮毛,往后的蜀锦,我全给司虎,你家大翠也别想穿了。”
正在王宫角落抠脚的司虎,惊喜地抬起头。
“司虎,去年的蜀锦库存,你自个搬了半仓吧?一个两个的,娶了媳妇,都他娘的铁汉柔情了,变成顾家狂魔了。”
“卫哥,莫讲,莫讲了。牧哥儿一生气,咱今年讨不到蜀锦。出宫右拐,我请你吃……糖葫芦。”
卫丰还想解释两句,被司虎急忙抱住,往外拉走。
口干舌燥,徐牧连着喝了几口茶,才慢慢缓了神色。
“文龙,照着卫丰所言,这张大翠,应该是西域人士了。”
中原大地,并没有红带缚树的风俗。如他的王妃姜采薇,都只是用铜镜悬树,保佑远行的人平安回来。
“应当是了。”贾周点头,“虽然有些巧,但眼下,这似乎是一个契机。如果那位张大翠,是真兰城的人,主公所说的丝绸之路,便开始有了着落。”
“文龙,在凉州拖得太久了。”
算一算,从开春伊始到现在,已经是近四个月了。成都来了家书,连李小婉的肚子,都开始慢慢隆起了。
“主公莫急,要不了多久,大翠就要入凉州了。先前还担心,是不是和苏皇后有关,但现在看来,若是真有关联,这枚棋子不会留到现在了。”
这句话,让徐牧听着有些怪。但他也猜得出,张大翠这名字,肯定是顺口取的,总让人联想到腌酸菜的姑娘。
“文龙你不知道,当初我带着一帮子的莽夫,在乱世里讨命。但现在,我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开始成家,都开始开枝散叶。我的心底,既然欣慰,也有不舍。”
“主公是在怀念,当初刀口舔血的活头。”
“并不算,没有遇到文龙之前,那时候虽然过的很苦,但大家伙都是实打实的硬汉,靠着手里的刀枪,拼杀出了一条血路。”
有小侯爷赏识不假,但他以及他的人,都是不堪大用的莽夫,如何能一步步,入得贵人的法眼。
这世道便是如此,你想夹大块的肉骨,就必须先捏稳筷子。
“文龙,不若你也续弦一房?”
徐牧原本只是讨笑,但在他面前,贾周脸色并无任何波澜。
“主公,并无此意。”
“为何?”
“我与老妻有约,哪位先行故去,便在黄泉相等。我若是再寻一房,日后下了黄泉,见之有愧。”
“贾文龙,天下儒人标榜。”
贾周笑笑,“只等哪一日,主公逐鹿了霸业,我这个老儒人,才算得天下标榜。”
“既如此,我与文龙携手,一步一步,走向江山之约。”
“愿随主公。”
主属二人,在凉州城的王宫中,举手而握。这万里江山,装满了多少英雄好汉的盛世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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