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有点多,左师仁稍稍缓下一口气。他突然发现,这所谓的军议,一个上台面的人都没有。和他认真商讨一番的人,也没有。
“唐老幺,你怎么想。”
坐在最边上的唐五元,听到左师仁的话,冷不丁的脸色一顿。
“左盟主,放在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家兄处理的。这一回,我便做个传信的,听完了军议,等会回了家兄那边,再转告一番。”
左师仁面无表情,瞟了唐五元两眼之后,又变得沉默下来。
“盟主,先前我东陵,和西蜀略有不和,这次并肩作战,不若多派几个监军,以作监督。”这时,东越九部的首领,突然又像傻子一样开口。
刚缓过气的左师仁,有些绝望地闭目。都是蠢材啊,竖子不足以谋。
“利益大同,恶狼也能变成朋友。徐布衣的事情,诸位莫要再议了。现在,我开始安排布阵的事宜,请诸君恭听。”
中军帐里,左师仁的声音,时而铿锵有力,时而低沉似吼。
直至黄昏,直至黑夜。留在帐里的烛火,将这群共襄义举的人影,拖得歪扭起来。
……
清晨,暮云州岸边的风很急。芦苇杆在摇晃,摇出一只只被惊飞的水鸟。
坐在岸边的楼台,徐牧召见了苗通。
约莫是昨夜宴席,宿醉刚过,此时,这位东陵水师大将的脸上,还残留着没褪去的酒意。
“拜见蜀王。”
“免礼。”
让人取来了椅子,徐牧认真开口,“敢问苗将军,两万水师,可都赶到襄江西段了?”
“自然赶到了。”
“左盟主的意思,你当知晓吧?”
苗通认真点头,“我家主公说,此一次,以徐蜀王的命令为尊。合计四万水师,只等盟令一来,便立即泛江而下,先行攻打沧州。”
“好了,把兵符先给我吧。”徐牧点头。
苗通怔了怔,“蜀王,我自会听从调遣,这兵符之事,我家主公也未曾提及,要交给蜀王啊。”
“左盟主没说?”徐牧脸色更是吃惊。
“兵符之事,我家主公确是一字没提。”
徐牧皱住眉头,“苗将军,你也知这一次,你我肩上的重任,我徐牧若是不能全力调度,这牵制沧州大军的事情,如何能成。”
“先前还答应我的。”徐牧脸色不喜,“这样吧苗将军,你派人回盟,再询问清楚。先前时候,明明是说好的。”
苗通犹豫了番点头,刚要起身。却不料,几艘巡江的战船,急急驶了回来。一开口,便将苗通惊得无以复加。
“蜀王,苗将军,沧州水师截江了!”
站在江岸,徐牧并没有感觉意外。早在书信传不出的时候,他就猜出,妖后已经动手了。
兵符之事,子虚乌有。但按着和东方敬的商议,这两万陵州水师,最好先握在手里。
若左师仁胜,则友谊大过天,还了便是。若左师仁出现什么问题,大败或者战死,那不好意思,富贵险中求,这两万精锐水师,势必要收入麾下。
当然,该做的还是要做。会盟七席,西蜀只需要,牵制住沧州岸边的大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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