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以后无力的后半生。
他眼眶有些发红,一张张捡着。
忽然,看到一双脚停在跟前。
抬眼一看,是苏蔓。
苏蔓把捡好的钱,递给刘民。
“应该都在这儿了,秋菊同志性子倔,你当面给,她肯定不会要。”
刘民点了点头,无奈的笑了笑。
“是啊,秋菊那性子,认死理,认定了的事儿,就绝对不会改。”
他想到什么,把那叠大团结递给苏蔓。
又从兜里,掏出一本存折。
“苏同志,麻烦你想办法把这个交给秋菊母子。”
“他们被我耽搁了这么多年,这些就当我给他们的赔偿。”
“没有钱傍身,以后会很辛苦的。”
这点,苏蔓也很清楚,她没有拒绝刘民,收下了东西。
“刘同志要离开首都?什么时候走?”
梁秋菊还不知道刘民被调去守岛的事儿,但苏蔓听说了点风声。
“就这几天,还得回钟家收拾点东西。”
刘民看着苏蔓,深深鞠了个躬。
“苏同志,谢谢你了。”
“我欠你人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得清。”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苏蔓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摆摆手,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
第二天天不亮,梁秋菊背上不多的行囊,带着建功去了首都火车站。
已经入了夏,首都的天气多了几分燥热。
她一手牵着建功,回头看了看繁华的首都。
依稀记得,当年刚来首都时,自己被迷花了眼。
此后的多年,也曾经做过梦,自己能跟着刘民,当一个首都人。
可是,幡然醒悟,她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她这样的人,只能一辈子当个菟丝花依附一个强大的男人,不然根本就无法留在首都。
建功孱弱的根须,也根本没办法扎根在这片土壤。
只有离开刘民,回到生她养她的乡村,他们两母子,才能一同成长。
也是这段时间,见多了大学里那些女同学,还有苏蔓。
她才开始反思,同样都是女人。
她们好像从未将自己当成男人的附属品,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那她,为什么不可以呢?
梁秋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拉紧建功的手。
“建功,走吧!往后,咱们娘两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