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信号不稳，苏蔓直截了当，开口问道。
“二婶，我想问问，你以前是不是认识孙晓静？”
这话，问得熊月娥半天没吭声。
就当苏蔓以为是不是断线了，那头，才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二婶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可是，听晓娇说，那孙晓静，不是安心跟刚子过日子的样儿啊！”
熊月娥脱下手套，看着漆黑的夜幕。
跟门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捂着听筒道。
“劳烦您，我有些话想单独说。”
门卫点点头，让出了门卫室，走到外头去抽烟。
熊月娥关上门，确认外头听不见，这才放心开口。
“三年前，我被借调到粤东的一个医院。”
“当时见过孙晓静，她，她做了流产手术。”
熊月娥是做护士的，一般待在部队。
有时候当地医院忙不过来，也会借调去帮忙。
见过的人不少，之所以对孙晓静印象深刻。
是因为在当年，流产还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儿。
就算谁家闺女被欺负了，不得不做这个手术，也都会瞒着。
做完手术，不是男人陪着，就是家人在身边照顾。
可孙晓静一直都是一个人，神情淡漠，签字手术。
听医院的医生说，她不是第一次过去。
已经见怪不怪了，本来做这些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可她没有家属，愿意多给钱。
这些小医院查得没那么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时她看着孙晓静可怜，还给孙晓静买过几次饭。
不过她戴着口罩，孙晓静没看见过她的脸。
刚子说要结婚了，让她回家。
她挺高兴的，可在见到孙晓静的一瞬间，那份高兴就烟消云散了。
活像是吞了一只苍蝇，恶心得厉害。
之所以没有当场掀桌，是因为看二老和刚子开心的不行。
又听二老和刚子说起孙晓静在家的表现，确实不错。
她一个做妈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挑一个好对象。
不是非要那种家里条件多好多好，可也不能是孙晓静这种，拿流产当玩儿一样。
退一万步说，就算孙晓静当年确实是有苦衷。
可要嫁给刚子，得先把话说明白啊！
不是跟这遮遮掩掩的，哄着刚子当傻子。
听刚子那意思，他还以为孙晓静连对象都没谈过，稀罕着呢！
她回来的时候，马上要喝喜酒，她不能这时候把事儿闹大。
那几天，她吃吃不下，睡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