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都会背了师父!”
唰肉般吐字,顾吃不顾熟,是半点都读不透,姬无忌对老东西毫无半点敬畏之心,一边跪祖宗灵位,一边懒散地跪趴在大殿之上,把右边的干麻圆垫挪到自己手肘下垫好,舒舒服服的,就差没睡过去了。
他打个哈欠,刚要闭上眼,就被阿那烺揪过耳朵尖尖,一时吃疼,不得不起,起了也直不起腰:“师父,师父饶命呀。
这都跪三天了,现在夜半月高照,大家又都睡得香,没人会发现的。师父,我的好师父!你就放过我吧,这还得连着跪上七天,之后半年都得守在祠堂里过活,还不能吃肉!
这可是半年啊!!半年!”
本来看他演得逼真,烺都要心疼放他一马了,没想到啊,自己刚松手,这人就开始撒泼打混,得寸进尺,声声控诉,企图讨一个平躺睡觉的夜。
可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教出什么样的徒弟,阿那烺对此头疼不已,生气归生气,偏生又打不得,自己惯了战场杀敌什么的,还真担心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力度,把娃儿给弄死了!
姬无忌也是心存侥幸,仗着烺从不打他,所以放肆耍,在烺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师父~师父~师父你最好了,我就躺一会,躺一会我就起来了,真的,你信我。”
阿那烺盘腿正坐,终究说不出什么重话。孩子父母都是当年牺牲在战场上的她的挚友,那时的他还那么小,大概三岁多吧,还没认准记熟父母的脸呢,就被送转大后方。
今时今日,姬无忌的顽皮不敬,也是他自己为了适应成长环境而长出来的性子,若非如此,恐怕这孩子也不一定能在玄鸟大后方又熬上两年,才终于等到我的归来。
“算了,你爱躺就歇吧,我也不坐了,我站门口,帮你放哨。远远看见有人来,我就揪醒你。”
“真的!太好了师父!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这小屁孩趁他师父刚一起身,就把人坐热的草垫子一块拿来,垫在了脚下,使三团子凑成一张小床,舒舒服服地伸直腿,给躺上头。
这两天白日连着跪十几个小时,跪得我膝盖都发紫发黑了,真疼!要不是修行修得早,打一开始就听师父的话,一边跪,一边催动体内气血运行周天,这腿就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