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叔,我……我心悦金悦。”
万彦清的声音虽细若蚊呐,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引来周遭一阵错愕的低语。
金祭酒眉头微蹙,目光深邃地望向万彦清,那眼神仿佛要看穿对方的心思。
“哼,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不是你自己不愿与我女儿为伴吗?这番表白又能改变什么现状?”
金祭酒的质问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与不解。
万彦清急切地摆手,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红晕。
“金大侠,您误会了。之前我以为金悦是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故而有所回避。但随着时日推移,我逐渐发现自己的心中装满了她的影子,无论是梦中还是清醒,全是她的模样。我知道这份情感难以被世俗接纳,直至今日得知金悦其实是女儿身,我内心充满了感激与释然,因为我真正爱慕的是金悦其人。”
这番坦诚的话语,使得金悦的脸颊染上了少女特有的羞涩红霞,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惊喜,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金顺德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显然他对万彦清的看法并未因这番剖白而有太大改观。
“即便如此,你仍旧不合适。你这般书生气,我们的悦儿怎能随你蹉跎青春?”
他的话语中流露出对万彦清的不信任与不满。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华服的老妇人从金府的大门疾步走出,眼中噙着泪水,却毫不留情地一把拧住金顺德的耳朵,力度之大让金顺德痛得连声呼救。
“金顺德,你这是要亲手毁了咱们悦儿的幸福!悦儿好不容易遇到真心相待的人,你为何还要从中作梗?”
老妇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母亲对女儿深切的爱与护犊之情。
“哎哟,夫人,轻点儿……他,他太书生气了,实在不适合。”
金顺德试图辩解,却被金夫人无情驳斥。
“哼,你倒是有脸说!咱女儿都年过三十了,至今未嫁,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当爹的过分挑剔?一会儿嫌弃这个嗜酒,一会儿说那个面貌平凡,配不上咱家千金;甚至还因为人家家里复杂,怕悦儿受委屈。你这样挑来拣去,何时是个尽头?如今万彦清品性优良,饱读诗书,你倒嫌他读书太多?你是不是巴不得咱们的女儿孤单一辈子?”
金夫人的责问如同连珠炮,每一句话都直击金顺德的软肋。
金顺德面色尴尬,强词夺理道:“夫人,悦儿是我女儿,她嫁不出去,我养她一辈子又有何不可?”
金夫人闻言,神色一凛:“就悦儿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将来咱们二老不在了,你忍心让她独自面对这世界的冷漠与孤独?况且,你难道看不出他们两人之间的真情实意?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察觉到悦儿的心之所向?”
金夫人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金顺德粗线条的无奈与责备。
金顺德一头雾水:“心之所向?什么意思?”
在一旁的曲颂雅忍不住捂嘴偷笑,心中暗想【金悦姨一直倾心于我舅舅,只是那时候舅舅被肖灵朱的计谋所累,与她无缘成婚,金悦姨这才一直独身未嫁。】
金夫人见状,在金顺德耳边低语了几句,金顺德先是愣了愣,随即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似乎回想起了金悦曾多次偷偷前往国子监,后来却又莫名其妙地不再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万彦清无意间捕捉到了曲颂雅的心声,目光温柔地转向金悦,而金悦的脸庞因羞涩而越发绯红。
“金悦,对不起,让我们的相遇迟来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