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没有这种感觉,无关别人,是他自己做不到了。
活得久,要么就真的看开了,要么就越来越陈腐。
他就是那种时间越久,越是陈腐,越是固执的人。
在面对温言这种,说要杀他,第一句话就说出来了,说不杀他,都敢后背对着他的人,他感觉到一种无措。
有种阴暗里腐烂的霉菌,被暴露在大太阳下暴晒的极度不适感。
这种不适感从一开始就有,他现在才看的清楚。
而他明明都已经堵死了温言前行的路,却依然会在有任何一丝可能,一丝机会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出手,那是因为他在怕。
他在恐惧。
这份恐惧,到现在,终于变成了绝望。
他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花费了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去研究温言。
从各个渠道,各种方向汇聚的信息,到他手里,他敢说,自己比九成九的烈阳部成员,都要了解温言,了解温言做过的事情,经历过的事情。
温言参与的很多事情,很多烈阳部的成员都不知道。
就不说事件了,仅仅温言是当代烈阳的事情,其实就没多少人知道。
哪怕该知道的人,可能都知道了,总数也没多少。
这些知道的人,无论是什么态度,都会默契的不往外传这个消息。
叶二数次将自己代入到温言参与的事件里,就他知道的消息,哪怕缺失很多细节,他也敢确定。
几乎每一次!每一次!
事件解决的关键,都跟烈阳并没有特别大的关系。
反而跟温言这个人有关系。
前些天,南洋出事之后,他全程紧盯着那边的消息,听说了百万亡魂出笼,却明显目的明确,温言应该也被卷进去的时候。
他就知道,这肯定跟温言有关,肯定跟烈阳无关。
仅靠职业能力,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其他人绝对大大低估了温言,烈阳部的高层把温言的消息捏的死死的,重要的情报细节,那是一点都不露。
就挂着一个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当代烈阳”的响亮名头,顶在最前面,偏偏实际上,谁都知道温言不可能修道。
叶二这次亲自跟着温言,见证了刚才那一幕之后,他感到绝望,他体会到了,一千多年前的时候,单个势力,或者单个人,在面对扶余十三祖的时候有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