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民闻言,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肖建这样说,应该是沈胜利或者陈思源也去找过他?
这个兄弟看来心里明镜似的,却没有来自己面前说什么。
是不希望自己知道了不开心?
还是为他们隐瞒着,想继续维持表面的和谐?
“肖建,记住你说过的话,我李浩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做事光明磊落。
我们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不妨经常回忆回忆。
只要用心想想,在那样的情况下,谁会有心思琢磨立功授奖的事?
事后诸葛亮谁不会做?可惜的是,我李浩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刑警。
去追捕罪犯只是我们的责职所在,无法推卸的责任。
说句不要脸的话,在‘牺牲立功’和‘苟且偷生’中如果可以有选择的话,我未必会义无反顾、挺身而出!
这块白铁皮,就证明了我是那么的怕死!”
肖建沉默了,他有些犹豫,站起身给李浩民茶杯里面续水,也给自己的茶杯里面续满了水。
因为有心事,茶杯里面的水溢了出来他也没有发现。
“笃笃笃。”
李浩民敲桌子提醒:
“肖建,满了。”
肖建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放下热水瓶,抓过一块抹布擦拭桌子:
“不好意思,我听见你的话,就想到我们在部队的时候,曾经几次在战斗中死里逃生。”
他脸红了,坐下后轻声道:
“你说‘苟且偷生’太严重了,能活着谁愿意去做‘烈士’?
军人上了战场,枪林弹雨谁有什么时间去想生死的事?,我们做公安的,和平年代,流血流汗也心甘情愿,可并不代表我们就不怕死。
浩民,我不许你说这样自贬的话。
在我心里,你无私无畏,有情有义,如果这次你真的当了烈士,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痛心。”
李浩民笑了:“你不知道,石头那憨货,哭得我烦得不得了,醒不过来也能听见,差一点跳起来堵他的嘴。
没想到他这样没出息。”
肖建的眼睛红了,“他和我们说了,他一脚踢开门,对方的枪就对着你们,一点空隙的时间也没有,就听见‘哒哒哒’枪击声。
枪口红红的火星子对着你们喷过来,可你一点犹豫也没有推开了他和李军,挡住了子弹。
说着说着还在流眼泪。”
李浩民回想那一幕也是后怕的,谁也想不到他准备得那么充分,那么谨慎,门背后的枪却等着他们。
他笑笑拍拍那块白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