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老弟兄这就有正兵三十人了,得整顿。
将老伙计叫来安排。五人一伍编组,铁匠三人组加进两个正好一伍,由舅哥带上;郭屠子是经过考验的老伙计,带一伍;马匪头子有些神通,能打能杀,带一伍;刘四带一伍;刘三跟、小周、小王再加六个,跟着自己做亲兵,一共十人都归郑屠子亲领。小队伍的格局就算是成型了,以后在此基础上调整,弟兄们水涨船高,能管好一阵。
郭大侠无可无不可,现在日子挺好,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在军中也干得舒心,让带兵就带呗。刘四比较有压力,面色不太舒展,打算回头跟三哥聊聊。
大寨主比较兴奋。“谢郑头儿栽培!”能重新带队伍,这是真信任,说明忠心可鉴入了郑二法眼,将来有好处能排在前头。老马匪很明白这些道道,怎能不谢。尤其要谢谢张铁匠带他入伙。自打队伍散了,不对,是灭了,丧家犬般蹉跎许久,张顺举是贵人呐,回头就请他吃顿花酒去。
安排好老弟兄,将全伙三十人都集合起来训话。
按理一伙加伙长一共是十个人,这三十人的一伙有点不伦不类。不过如今军制混乱不堪,这也没甚稀奇,讲实惠的郑老板决定忽略这个问题。
都经过李大哦不李三毒手操练,就算站在冷风中也有些人样,郑伙长对这些新人比较满意。“你等不用顾忌,队里甚话都能说,自己人么。”郑老板腆着肚子站在前面,和颜悦色地对士卒们训话,“嗯,爷爷家里不缺钱,喝兵血绝不能够。诸位跟我干这杀头买卖,别个不好说,谁有个灾困尽管找我。刘三,账上还有多少钱?”
“伙长,还有二十匹绢,十口羊,钱有个几吊。最近粮肉发得足,没甚开销,主要是入冬前烧草场打得比较辛苦,杀了五口羊吃。哦,找李三换酒花销了些,单副将欠钱还没要,那个多,有……
郑二看越说越跑题,怎么扯到单哥的账上去了,赶紧截住这厮,没让他把一万八千匹绢的事情捅出来。“你等从前是谁,从哪里来,我一概不问。到俺这里,便一碗水端平,一视同仁,这个尽可放心。”拉下脸来又说,“不过嘛,爷爷规矩也简单,令行禁止,赏功罚过。谁敢贪墨你等功劳我来做主,但犯在我手里,嘿嘿,也莫怪老子军法无情。”
说到这里,郑哥顿了顿,换上一副戏谑的表情道:“当然,有谁不服,现在说出来,你我就此做过一场,赢得我,这伙长你来做,规矩你来定。谁来呀?”
这数月郑哥自觉脱胎换骨,体能上来一大截,战场搏杀的领悟也精进许多,试着和秦、张比斗,已经不落下风,是真的不落下风,不靠偷袭的那种。所以,若真有不服气的,信心爆棚的二哥很愿意教他做人。显然众人眼都不瞎,胡儿一看他这身板,就没了挑战的勇气,河东的兵油子们更不是愣头青。没有挑战的刺头,让想要一展身手的郑守义有些失望,毕竟,这些新丁并不知道他的勇武不是,而让手下直观地感受到这一点,在郑屠子看来恰恰十分重要。
不能显露身手,但对众人皆服的效果郑伙长还算满意,又换上笑脸,道:“周儿,去杀三口羊。刘三,找李三郎弄两坛酒来,今夜大酺。”
听说有酒有肉,气氛一下就活跃了,纷纷高叫郑伙长仁义。二哥心说,奶奶的有酒有肉就仁义了。养兵呀,看来单哥的账还是得要,这么下去可就吃穷了。让刘三去安排筵宴,郑二决定亲自去找找李大。
李大郎最近不忙,新兵训练顺利结束,虽然还是副将没有升迁,但人马小小膨胀不少。真正欣慰的却是弟弟迅速成长起来,成了左右手,这是从前没有想到的。特别是过去令人烦恼的后勤杂事,大头兵们肯定管不好,请个文书账房也就勉强凑合,但自打李三接手以来就井井有条,省了许多烦恼。